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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赵金蝉的官司(2 / 2)

“你看不看。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律师,信不信我在十分钟内就把它交到另外人手上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人是你什么人?小姨子?情人?还是别的亲戚?”

“你说对了,她是我小姨子。”

“怪不得你这么焦急,原来是得了丈母娘的‘玉旨’,怎么样,老同学,介绍一下,让我也做你丈母娘的‘乘龙快婿’?”

“你得了吧,瞧你今天这副德性,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怎么,你就这么瞧不上我们这一行业的人,那好,你现在就把它拿回去,我才不稀罕呢。”

“都说干你们这一行的,狗面生毛,今天我总算领教了,你真的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我马上就走人。”

“你想得倒美,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律师同学一把把资料攥在手里。

律师同学认真仔细地看了看这份《劳动合同》又看了法院传票的内容,笑着对金苗根说:“我接这个案子得有个前提条件。”

“你别老是在我面前提条件,你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会不清楚,别磨蹭,有屁赶紧放。”

“你也别得意,等我也做了乘龙快婿,指不定在丈母娘面前,我比你还吃香哩?”

“你这只‘癞蛤蟆’还真的想吃‘天鹅肉’了?”

“所以吗,你得答应我,必须满足我这个条件,我可以分文不收,以此当‘进见’礼。”

“你这样死皮赖脸有意思吗,行了,我答应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就一言为定?”

“我没什么意见了。”

金苗根把与律师见面的事情同丈母娘说了。水镜嫂就又问女婿:“他说的话你看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苗根说:“我这个同学,在婚姻问题上确实八字还没一撇,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女朋友肯定是不缺的。”

水镜嫂说:“既然你们这么要好,人格品性你应该是清楚的,你同妈说实话,妈心里好有个数。”

“怎么说呢,幽默是有的,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家庭条件也不算差,城市户口,就是怕瞧不起咱农村女孩子。”

“他父母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

“父亲在食品公司上班,普通员工;母亲在文化馆上班,具体什么职务就不知道了。这小子从来不说母亲的工作,但在文化馆工作,估计也是个文化人。他还有二个妹妹,一个已经有男朋友了准备明年结婚,一个就不知道有没有。”

“他年纪也不少了吧,为什么不谈恋爱不结婚呢,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比如:高智商低情商;生理有缺陷、心理不健康,或者,滥交女朋友什么的?”

“妈,您想多想远了吧,一听到大龄男孩子,就怀疑人家这缺陷那缺陷的,他只不过玩世不恭喜欢先玩够疯够后再考虑结婚而已。”

“这样就好,至少没有别的因素干扰,往往这样的男人,结婚后责任心反倒比别人强一些了。”

“妈,我没有读过心理学,这些问题同我说了也没用的。”

水镜嫂回家来,赵双喜问她事情落实情况。水镜嫂说:“这事还真多亏了我家苗根,事情算是顺风顺水着。”

赵双喜道:“律师收费应该很贵的吧,苗根可否把价钱说好了,这事得与瑞荣商量着来,万一瑞荣有不同意见就会显得有些尴尬。”

水镜嫂故意卖弄道:“以你的意见,你觉得支付多少律师费合适?”

赵双喜说:“我可从来没有打过官司,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收取这些费用。”

水镜嫂又问他:“你认为他会收瑞荣多少钱?”

赵双喜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知道。”

水镜嫂十分得意道:“我们找了一个免费的律师过来,你信不信?”

赵双喜挖苦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找人替你打官司,竟也找到慈善机构去了。”

“哈哈,你呀,再不去外面走走,这脑瓜子可就真的要‘生锈’了。”

“人家平白无故会替你打官司,难道律师的脑袋先我一步‘生锈’了?”

“理念不同,确实无法沟通,你这人就是‘死脑筋’。”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必要把事情告诉我过来参与。”

“人家不收钱,并非人家就不提其他条件的。”

“难道律师还想做人家女婿不成?”

“这下你很聪明,一下子转过弯来了,而且弯道超车,超得很漂亮。”

“你都什么年纪的人了,说话却赶起时髦来了,不过,最怎么装都消磨不了你是个‘农妇’的标签。”

水镜嫂不想跟赵双喜再磨嘴皮下去,就转过许瑞荣家来。许瑞荣全家一个都没有外出,就在等水镜嫂的好消息。

水镜嫂首先把律师接受这个官司的事说了,接下来需要赵金蝉写一份委托书给律师事务所。赵金蝉就说她同意委托,但自己不会写怎么办?水镜嫂笑着说:“不用你自己写,律师会写好让你签字就可以了。”然后,她把许瑞荣拉进另一个房间去,大家都不知道水镜嫂接下来要做什么,又都不敢问。

水镜嫂对许瑞荣说:“瑞荣,有件事我觉得首先跟你商量一下。”

许瑞荣说:“婶婶,是什么事,您只管说。”

水镜嫂就轻声对他说:“瑞荣,赵家你是顶梁柱,因此,婶婶有什么事就都会提前同你来商量。目前,我们找的这个律师是苗根的同学,关系很铁,他还没有谈女朋友,他这次接你这个案子分文不收,但他把赵金蝉当成是金苗根的小姨子了。因此,这律师希望能见赵金蝉一面,他有与赵金蝉处对象的愿望,这个事我暂时不能同金蝉去说,但我必须先告诉你一声,我要得到你个人的意见和建议。”

许瑞荣说:“这确实有点太突然,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要求呢。现在,您也知道,恋爱自由,如果金蝉本人不愿意,谁说了都是白搭的。”

水镜嫂听了瑞荣的话后,沉思一会说:“事情确实是这样,连父母都担保不了自己孩子的婚姻大事,何况是姐夫兄长。”

许瑞荣继续说:“婶婶,我个人觉得以赵金蝉的性格取向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嫁到城市里去的,这一点似乎符合金蝉的胃口。”

水镜嫂听了,就仿佛增强了信心:“这点很重要,再说,我们农村家庭,能够交结上一个城市人家也不算吃亏。更何况,人家是正正规规的大学生,有一份显赫的职业,这些都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农村女孩子有理想有能力的多了去了,也不会高看瞧不起我们的城市人。”

“您说得没错,我们农村人虽然都向往城市生活,可农村人也是有骨气的,不会刻意去迎逢他们。”

许瑞荣也认为这件事暂时不同赵金蝉说出好。今天就让赵金蝉先去城关一趟把委托书的字先签了。他们面对面先见一次,看两个人的眼缘如何再说。水镜嫂也认为这种办法好,以后会不会谈成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去预知。

赵金蝉由水镜嫂带过去就是了。赵金蝉在律师事务所签了字回来,金苗根就打电话给岳母,说律师同学喜欢赵金蝉喜欢得不得了。

时间过眼烟云,马上就到了开庭的日子。张凤仙由于患了重感冒就留在家里,瑞荣的儿子赵欣不愿意出门,瑞荣就让他在家照顾外婆。赵欣从小是外婆带大,与外婆有感情,就爽快答应父亲的要求。

法庭上双方辩护律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精彩纷呈。除了双方律师,其实坐在这里的听众都是看热闹的。法庭需要这样的场面,律师更需要这样的场面,虽然最终的决定还是由法庭的法官来裁决,但律师的辩护还是精彩无比。

庭审结束,法官并未当场对本次诉讼案件作出宣判。后赵金苹代理律师又来了反诉讼,法庭判决马上就下来了,判决KTY方败诉,乙方不但不需要赔偿甲方经济补偿,而且,法庭判决甲方于10天内一次性支付清乙方的全都工资和部分奖金,诉讼费也由甲方承担。

同学律师一炮打响,赢得漂亮,使赵金蝉好感顿生。水镜嫂趁机鼓励赵金蝉主动约律师吃个饭,以表示对律师的感谢。律师同学也爽快答应了下来,许瑞荣觉得金苗根和水镜嫂功劳都挺大,就有意邀请他们也参加,水镜嫂对许瑞荣说:“我和苗根就不参与进去了,这是他们两人能不能发展下去的机会,就让他们两人去吃一顿好了。如何安排都是他们两人的事。”许瑞荣说:“那也好,今天来不及了,婶婶你们明天过我家来吃晚饭,我买些菜来,你约一下苗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水镜嫂说:“你现在怎么也这样婆婆妈妈起来了,免了吧,如果赵金蝉对象谈成功了,你们再补不晚。”

许瑞荣说:“一码归一码,谈成功了再请也是应该的,明天晚上这顿饭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面子。”

水镜嫂笑着说:“既如此,你菜少买一点,别浪费了就是,我明晚早点过来就是。”

赵金莲对母亲说:“妈,你也不去管管他们,你就放心让我姐一个人去城里请人家吃饭,这孤男寡女的,万一做出什么丑事情来,你可怎么办?”

张凤仙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呀,人小,不董事也就算啦,还乱说话,明天让你姐去请人家吃饭是应该的,毕竟人家律师帮了咱们那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是要还这份人情的。”

赵金莲摇着母亲的双肩说:“妈,你好笨哟,怎么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了呢?人家只让我姐一人去,这不明摆着是冲我姐来的吗?我就怕我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张凤仙推开金莲道:“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没规没矩的,什么‘肉包子打狗’什么‘有去无回’,人家是律师,懂法律,不会欺负你姐的。”

赵金莲气得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得山响。

许瑞荣大早去镇上买菜割肉,准备宴请水镜嫂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婿金苗根。赵金蝉也很早起床开始精心打扮了起来,她今天与朱大律师约好请朱律师中午吃饭。许瑞荣之所以要把宴席开在晚上是因为金苗根要在白天上班、中午时间紧,怕赶不上。水镜嫂要去店里照顾生意,时间上转不过来。他特地在镇上先转过镇政府找金苗根先与他打一声招呼。金苗根推脱说晚上刚好轮值没有时间,这谎话被老陈戳破了,只好答应晚上过来吃饭。许瑞荣走后,金苗根对老陈的‘出卖’很不满,就趁机说,你可别得意,我很快就会找到‘报仇’的机会的,到那时,你可别骂我‘狠毒’。

老陈说:“你别耿耿于怀,我劝你心态放宽,常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们同处一个办公室,你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水镜嫂下午就从县城出发回家。既然许瑞荣执意要请他们吃饭,她也乐意去,毕竟两家关系很好,不但是同门族姓,又是邻居。最主要的是,许瑞荣还把自己的女婿也邀请过来,水镜嫂在确认金苗根过来后就开始无心在店里呆着了。说实话,水镜嫂是十分敬佩自己的女婿的,既然金苗根过来一起吃饭,那么菜品就不能太难看太随便。这点她并不担心,许瑞荣不会不知道品位,但水镜嫂所考虑的是赵家并没有上得了厨房的人,她早点过来可以帮助许瑞荣掌勺。(水镜嫂不能让许瑞荣买来的好菜被赵家人白白糟蹋掉。)

张凤仙很是担心自己烧不好菜,正在发愁,水镜嫂就早早过她家来了。张凤仙就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眯眯笑着赶紧把水镜嫂迎接进来:“嫂子,我正盼星星盼月亮盼望你的到来呢。”

水镜嫂也笑着回话道:“嫂子,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这样客客气气浪费这些冤枉钱呢。”这边这么说,脚却自然地就拐进了厨房里去。

水镜嫂首先检查了一遍买来的东西。许瑞荣确实是花了不少钱,菜买得很丰富。水镜嫂心中窃喜,材料有了,就有她水镜嫂发挥的空间,可见许瑞荣还是了解自己的。

水镜嫂与张凤仙在厨房里把鱼、肉、海鲜贝类先分门别类区分出来整理好,接下来就去检查调味品。一个菜品的好坏除了买来的材料是否新鲜合适之外,调剂品的选择搭配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水镜嫂检查调剂品时就及时发现了一些问题,她让许瑞荣重新把这些调剂品凑齐,接下来就是她发挥自己厨艺的时候了。

赵金蝉中午请金苗根律师同学吃了午饭。这朱姓律师同学借口下午要去找金苗根谈点事,于是两人就一块从县城坐车到镇上来。金苗根打趣地对老同学朱律师说:“没想到你们发展得这么快,半天时间就一起‘双飞’了起来。”

赵金蝉的脸立刻泛起一片红霞来:“姐夫,你可别乱说话,这那跟那呀,他分明是下午与你来谈事的,同路了,我们才一起过来,与我何干?”又看了看朱律师同学说:“朱律师,你说,是不是这样。”

朱律师同学就爽快地笑了起来:“苗根,你别嚼舌头吓唬金蝉她,这样一说,我们没事,都好像真有事了似的。”

金苗根看两人有戏,就知道自己越把玩笑开大他们就越开心,就接下去说:“难道是我说错了吗,我平时可是火眼金睛,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走神过,如果这次看走眼了,下次,就算你们把我打死,我也不嚼舌头了。”

两个男人都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只有赵金蝉实在不好意思表露一点真实的心思,红着脸不笑也不说话了。

“说点正事吧,苗根,你上次介绍给我的案子法院已经立案了,你替我催催人家把第二批的费用支付一下,我早几天一直没有联系上他本人。”

“这件事我会替你联系上他,你可得多花点心思,这个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个我知道,上回你同我一说,我就知道了,不用说你还特别嘱咐过,就算是别人也一个样,我对任何我经手的案子都是十分上心的,就拿金蝉这个案子来说也一样,金蝉,你说是不是?”

“是的,朱律师,真的谢谢你。”

“又客气了是不是?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别说‘谢’字,这样反而拉开了距离。”

“知道了,朱律师,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金苗根又打趣地说:“金蝉,你别同他做朋友,朱大律师可不是一个善茬,我们善良老百姓不能与此类‘同流合污’的。”

律师同学反唇相讥道:“苗根,你什么时候自封为‘良民’了,像你这样的‘贪官污吏’正是本律师惩罚的‘首要分子,’你现在同我们坦白还来得及,否则,法律是威严的。”

这两人的玩笑是否开得有点大了。金蝉不想参与这种无‘厘头’的玩笑之中去,就提出来自己要先走一步了。

金苗根把金蝉留下道:“金蝉,你别急着走,我下班后也过你家里吃饭去,咱们就一道去。”又问朱律师同学道:“你除了刚才这件事,还有其他需要办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了,你敢不敢同我一道过金蝉家吃个饭,她姐夫本来也是说过要请你一回的,今晚上最好一起过去吃,也不用麻烦人家下一次再单独请你的了。”

朱律师道:“好是好,可问题是今晚上人家没有邀请我,难道我就这么一点脸皮?还是不去为好。”

“你这是什么屁话,难不成你还真的惦记人家下一回又来请你,哦!是不是人家请客放在家里不够上档次有损朱大律师的尊严,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算我也是在您尊驾面前‘失敬’了。”

“大家都说律师嘴巴似利剑,没想到你这厮嘴巴这么不饶人,得了,我朱大律师什么世面没见过,难不成还会被你这厮‘绑架’了不成,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本大律师都‘奉陪到底’。”

金蝉现在总算领教了有文化人的可怕之处。这些人说话怎么就像实战一样,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金蝉不敢插嘴,怕自己被这两人‘完谑’。

两人此刻说到过自己家里吃晚饭这事上去了,自己就不能在这时不表明自己的态度。金蝉插话进来说:“我姐夫说得没错,朱律师,今天晚上本来我家也是邀请您一起过来吃饭的,因为您太忙推辞了,就准备下一次再请,恰好,下午您的事情也忙完了,又一起到我这里了,于情于理您都得给我姐夫这个面子,一起来我家吃饭吧。”

朱律师看着金蝉把话讲完,两手一摊,显得非常无奈道:“好呀,恭敬不如从命,金蝉姑娘这番邀请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不像某些人,专做表面文章,虚情假意、用心险恶。”

金苗根哈哈大笑着说:“薄脸皮遇见厚脸皮,我无话可说,你准备一下吧,咱们早点过去。”

朱律师能够随金蝉他们一起来赵家吃晚饭是水镜嫂始料不及的。水镜嫂高兴,张凤仙和许瑞荣同样也非常高兴。这样一来,晚上的氛围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大家都喜笑颜开频频碰杯。赵金蝉也喝了不少酒,对朱律师的光临表示了少有的热情。水镜嫂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照这种情况看,两人走到一起是迟早的事。

赵金莲对于姐姐和一家人对金苗根和这位年轻律师的过分热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虽然金苗根和这位律师都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吃饭,也算是稀客,但可也不能频频一味地讨好人家。赵金莲自认为自己是农村人,没必要与城市人太过热情。赵金莲知道城市人比农村人有文化有底蕴。因此,她认为城里人骨子里就有优越感,他们是看不起咱们农村人的,你越讨好奉承人家就越是得寸进尺。赵金莲觉得农村人与城市人打交道需要有自己的尊严,有把尺子来衡量自己的尺度。失去了对自己的这个度,那么,你就失去了尊严。

赵金莲只管自己喝酒吃饭,连看朱大律师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若在平时,她遇见金苗根还会叫一声姐夫,可晚上她对金苗根也开始爱理不理起来。金苗根却没有十分注意赵金莲的变化,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同学和赵金蝉两人身上,金苗根今晚上把朱大律师‘激将’来是用了一番心思的。金苗根平时对同事说话都是温文雅尔客客气气的,但下午同朱同学却不一样,在金蝉看来,两人说话都很横很冲,针锋相对得厉害,金蝉在领教了这两人的‘厉害’后,就开始佩服起这两人来。

晚上朱律师能屈就来自己家里做客是赵金蝉脸上有光的事。虽然与朱律师相处时间不长,但留给赵金蝉的初步印象是非常深刻的。赵金蝉主动对朱律师示好,朱律师也就开始投桃报李起来,他与赵金蝉都喝了许多酒,虽然这些酒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档次和品位的,但朱律师却喝得很开心很满意。他对赵金蝉的表现也表示了认可,对许瑞荣也表示了感谢。

水镜嫂夫妇也很高兴,都陪着朱大律师和女婿喝了不少酒。金苗根酒量很大,但他不急着猛喝,他只是陪大家不温不火地喝,也不劝别人多喝,朱大律师晚上喝了不少酒,几乎快支撑不下去了。但他心里头高兴,大家又如此尊重他,因此就一直来者不拒把所有敬他的酒悉数喝进肚子里去。许瑞荣是主人,自然不能不热情,敬酒的频率肯定要比客人高,因此也喝得有点高了。赵双喜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人,但晚上也陪他们喝了半杯红酒早就不胜酒力败下阵来。水镜嫂平时走南闯北见识比别人多,也历练出酒量来,以晚上的阵势要想灌倒她是不可能的事,何况她也是只陪大家喝,不能取代许瑞荣那么认真。虽然也非常热情客气,可脑子清楚,一点也不糊涂。

赵春梅在表弟冯卿的果园已经生活了快三个月了。春暖花开,果园里早已经百花盛开,百鸟争鸣了。前往这里春游踏青的旅客渐渐开始多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赵春梅开始躲避了起来。赵春梅肚子已经隆鼓得非常高了,不用说,如果被别人看见这美丽的果园里暗藏着一位‘孕妇’那简直是一条天大的新闻。再说,赵春梅万一有什么花粉过敏,那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赵春梅孕期已到了第三十五周,离临盆就只剩下最后四五周时间了。

水镜嫂这其间来过三四次。为掩人耳目,每次过来,她都是以来这果园买生态鸡鸭来给自己怀孕的儿媳补身子为由过来的。儿媳黄露露也假扮起自己怀孕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来帮婆婆一道开始演戏。

水镜嫂通过关系联系好‘接生婆’。自然,这个‘接生婆’是个资深的妇产科退休的医生。金全才出钱,水镜嫂出‘力’两人合力把这位‘接生婆’搞定。‘接生婆’的事水镜嫂和金全才对谁也没有提起过,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就连赵双喜也都不知道。

这次水镜嫂上冯卿的果园来是第一次带上‘接生婆’过来。接生婆看上去还很年轻,打扮时髦,烫着卷发,踩着草绿色皮鞋,衣着打扮也很时尚,十足一副城市成熟女性派头。

水镜嫂恭恭敬敬地将她引进女儿的房间,‘接生婆’仔细察看了赵春梅的身体状况。她带着听诊器,将胎儿测试了胎声并检查其他事项,她对水镜嫂说,胎儿发育非常良好,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胎儿的位置是不是端正,以她自己的经验,胎儿的位置可能已经外移,处在宫颈口很近的位置上,因此,为了保险起见,必须去正规医院再检查一次。

水镜嫂就怕赵春梅的事情被别人看见,对于医生的建议很是焦急。‘接生婆’知道水镜嫂的心思,就对她说:“大姐,您放心好了,医院的事我替您来安排,可费用估计有点高哟,毕竟我们不是正正当当去检查,她们的风险也是挺大的,如果不是由我来安排,谁敢做这些事。”

这件事,水镜嫂自然知道费用会很高,可为了女儿的安全,最高的费用也只能去承担。她找金全才去商量。老金说:“费用不是问题,只要春梅母子能够安全,自己出最多的钱也心甘情愿。”

水镜嫂偷偷地雇了一辆车在晚上把春梅拉去县城医院去检查。冯卿夫妇也跟了去,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检查结果是春梅一切正常。

赵春梅终于把自己的儿子生下来了。为了掩人耳目,春梅的月子也必须在果园里度过去。水镜嫂放下其他事,专心致志过来伺候女儿的月子。金全才对赵春梅给他生下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来高兴得不知所以,抱着孙子不肯放手。水镜嫂说,你该回去了,月子里,没有你公公的事。

金全才回去,老伴又急忙赶过来,她表示她也要在这里伺候儿媳妇的月子。她不放心水镜嫂一个人能应付得了这个场面。水镜嫂想想也对,两人进行了分工。

金全才回家,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金苗根下班回家,看见老头子如此兴奋就估计是春梅可能生产了。但他可没有老头子那么兴奋,同时他更担心事情败露后领导会对他进行怎样的严厉处罚。他知道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罚款都是必不可少的处罚。他会像一只落水的公鸡一样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村里来,与自己的同事朋友开始决裂。他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不知道接下来暴风雨何时来到,来得多猛烈多残酷。他会夜夜做着噩梦,他无处藏身,到处碰壁不说,就算街上的乞丐都开始讥笑他是个‘傻子’。

金全才叫住正走进自己房间的儿子道:“苗根,你过来,爸爸同你说说话。”

金苗根坐到父亲面前说:“爸爸,您想对我说些什么。”

“大喜,大喜呀,苗根,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婆生下来了。”

“这确实是你们的大喜之日,可对于我,可是‘灭顶之灾’。”金苗痛苦地闭着眼睛这样想。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我们金家天大的喜事吗?”金全才对儿子的麻木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爸爸,接下来,您让我怎么办?”金苗根痛苦地说。

“什么怎么办,你只管上你的班,你孩子由我来抚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爸呀,我亲爱的爸爸呀,你们是高兴了,得意了,如愿以偿了,可我······。”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想到的后果我都替你想到了,就像这次你爸的绝密计划一样万无一失。”

“爸爸,你会让我惊恐万状,往后的日子如履薄冰。”金苗根更加愁眉苦脸起来。

“苗根啊,你可不能这么没底气,你看你爸一把年纪了不都还在办些有意义的事吗,勇敢点吧,孩子,别前怕狼后怕虎,事业和前途都是一片光明的。”

金苗根离开客厅,把父亲一人留在客厅里。父亲的喜悦和自己的担忧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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