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背朝门口,门外是茫茫大漠。
但他手中折着一根木筷,就如拈着一根桃花枝一般,仿佛身后就是漫山遍野的桃花林。
老板娘此时正咀嚼着江夜口中的诗句。
桃花仙人,折花枝来当酒钱?
这是何等洒脱,何等浪漫。
甚至。
她还从诗中感受到一种惆怅,说不清,道不明。
“这,就是你的诗?”
老板娘正视着江夜。
江夜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怎么样?老板娘,要不要我留一副墨宝挂……”
老板娘挥起铁锹,怒喷道:“瞎编一首诗就想喝霸王酒?!”
“告诉你,老娘当年两把刀从西街砍到东门,人称双刀忍。”
“今天你这饭钱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江夜皱眉。
“这首诗还不能满足你吗?”
老板娘一拍桌子。
“少废话!”
“你也不希望你吃霸王餐的事,被你爸妈知道吧?”
江夜连连叹道。
“也罢,也罢。”
他展开手臂,喝道。
“笔来!”
左右一看,根本没有旁人。
老板娘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江夜又是一叹,望着悠悠白云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热芭磨墨,杨蜜脱靴。”
“我会让这这里,座无虚席!”
眼下,只有自己一个人。
也只好从行李箱里摊开一张熟宣纸,咬开毛笔。
把老板娘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要干嘛?”
江夜手中旋转着毛笔,狠狠蘸了一笔浓墨。
提笔写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笔走龙蛇。
铁画银钩。
颜筋柳骨。
直接把老板娘秀了一脸。
“卧槽,你小子还有这一手?”
江夜得意一笑。
这还拿不下你?
老板娘板着脸。
“你到底有没有钱?”
“没钱就去后厨给我刷碗去!”
江夜摇摇头。
“我一诗人,你叫我洗碗?”
老板娘瞪大眼睛。
“诗人?”
“这年头,还有诗人?”
“我艹!你特么直接说毕业就失业不就得了!”
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
“就你这水平,还诗人……”
话音未落。
笔锋已走。
只见宣纸之上,转瞬之间,又唰唰下来四列诗。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老板娘双眼失神。
一咂舌。
喃喃道。
“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