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玉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想起了江湖传言，世有一女，好鬼不好色。色与鬼两个字被她分的死死的。
于是我问出了世间人对此疑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招魂引鬼？”
“世人多无趣，鬼魂才自在。”红玉爽朗轻笑，眼神清澈好似无意却仍让我抓住一丝闪过的无奈。
“你不觉得今天很诡异吗？”红玉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边风景嫣然花草从中，蜜蜂争相采蜜，全然不似台下其余地方的关注点。
“认识她么？”
我摇了摇头，下一瞬隔着几个看台却再次对上视线，对方收了妩媚姿态，轻轻颔首，有一瞬与她的表象完全相离，面容间风情荡然无存。
“罗衫半解，卖场的拍品也比不过此间风情。”红玉笑着，眼里冷冷清清，与场间喧闹不染一分。
“好好看集卖罢。”
几日不曾更换的白衫不知何时染了这埠阳的泥尘，同卖场里的泥地一般，染过衣角。埠阳没有青砖白瓦，有的是被人踏破的泥泞集道。
“本场第十五件拍品，罗刹刀！价高者得，诸位英雄请拍卖！”
“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地方见到罗刹刀。”
“兄台何出此言，小弟也未曾听闻这罗刹刀的来历，难不成有什么传闻或是故事？”
“这罗刹鬼就是鬼市鬼王，相传就在楚庭京都雁山外十里荒坡，白日不得见，雁山常年白雪皑皑，雪夜里相传有人见，荒坡灯火辉煌，歌舞声平，寻其灯影而去，常不得返，入鬼市者，均成为罗刹刀下鬼，被抓去做了鬼差，但有人说鬼市是假，实则有人装神弄鬼，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但这刀是真刀假刀无人知晓。”
“我看这把流拍了。”
“不错，兄台所言有礼。”
……
“前面这人故事讲得不错，不去说书实在可惜。”红玉摆弄着手里的花生，一边嚼着一边说。
“我出十钱。”
“十钱？一碗好酒都买不到，这罗刹刀果真便宜，我看是哪家冤头出十钱，不知是不是买水果刀，哈哈哈……”卖场瞬间沸腾。
“诶诶诶，快把牌子放下来。”红玉极力拉着我的手，我侧目不解，太贵了？出高了？
“太丢人了，拍卖品最低百位起步，十钱一把水果刀都买不到，咱不要了，回头我送你一把城口胡屠匠现磨的杀猪刀可好？”红玉拉着衣袖遮脸，小声说着。
我轻轻拂开她拉着我的手，站起声，平淡的话语应足以让台上的人听到，“十钱就是十钱，多一分不要，少一分流拍。”
台上中央的人轻轻弯腰拱手，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卖场向来是百两起步，尚不说百位开头，这钱与两更是泾渭分明，还请姑娘不要捉弄卖主才是。”
“各位英雄还请再看看这罗刹刀，流拍即可上下一宝物！”
“卖主何在？”我缓缓站起身来。
“这……”台上的人与我视线相对，为难片刻，“今日集市早已通知，只谈卖品，不谈卖主，相信诸位都知晓江湖规矩，还请不要为难。”
我看向台中央的人，整个卖场有些许安静，不过又此起彼伏诸多言语，顺着红玉拉扯的力度，落了座。
“相闻罗刹一出，百鬼朝阳，这刀是真刀还是假刀，我们是不是还得验验货？”原本即将流拍的罗刹刀，在最后关头，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
“没想到风流女子也爱刀，莫不是切的是西南境外的榴梿。”红玉笑弯了唇，细细茗了一口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茶，“你可别学她，蛮域榴梿可不能碰，还是杀猪好啊。”
“是啊是啊，得验货。”有人开始附和，当看一出好戏。场上已比开场吵闹异常，有些压不住声势，台上匆匆下去几位侍从。
片刻，侍从回来对台中央的人附耳低语，“这青天白日何来鬼魂一说，不过传言，至于是真是假，相信慧眼识珠的英雄自有定数，此次宝物数量众多，还请不要在这刀上过于停留，罗刹刀流拍，上下一件宝物！”
此番言论，多数人已觉得罗刹刀不过噱头，甚至对此次拍卖没了开始的热忱，有些怀疑其他宝物的真假。
“我选的位置自然是绝佳的，能辨真伪，分好坏不是问题，话说你怎么知道刀是假的？”红玉一边喝着茶，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