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大方的掏出银两,布衣喜笑颜开,利索的把笼子打开。
“小翠,还不赶快跟老爷走。”布衣只恨不能一脚把她踢出去,连忙收拾东西回去大喝一顿。
被叫做小翠的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警惕地盯着商队的人,小声说,“我不叫小翠。”
布衣弯着腰,笑得合不拢嘴,待商队走远了,掂量着手中钱袋的分量,嘀咕道,“不愧是大户人家,冤种真多,好不容易把这赔钱货送走了。”
午夜里,布衣喝得酩酊大醉,刚回到家里,一耳光却飞贴到他脸上,把他拍到墙上,酒醒了大半。
醉眼迷离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家婆子被捆了起来,脖子低垂着,似乎已经咽了气。
顿时,后背一股凉气升起,酒气完全消散,深吸了一口气,拔腿就跑,却被刀子抵住了脖子。
“阁下有,有,有何贵干?”布衣结巴的说,连口水都不敢咽。
“你之前卖的那个小丫头呢?”黑衣人开口。
“小,小翠吗?”布衣起了一冷汗。
刀子又逼近了一分。
“被一队商队买走了。”布衣连忙说道,脖子上出现一条红线。
屋内烛光摇曳,只见人影倒地,连同烛台被扫落在地,一地烛火升起。
第二日,冥屋外人群来来往往,提着水盆,水桶的都有,匆忙来回跑着。
“呸,缩头乌龟,这火走的真不走心。”红玉有些气极的看着火势渐渐变小的冥屋。
晴空万里,独这一片天空里烟雾升起,浓烟滚过,只留下一片残骸。
“谁家打的棺材,还剩一个板子,还要吗?”人群匆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晦气,谁要啊!”
“这埠阳不太平,还是赶快走吧。”
不过一场闹剧似的,埠阳不止这一家黑白事的店铺。
集市狭窄的道路上,一队商队缓缓进了城,队的末尾还跟了一个灰头土脸,瘦弱不堪的小丫头。
“大人......”将将开口,就收到一记警告,连忙换了称呼,“大哥,这小丫头一直跟着我们。”
被叫做大哥的人走在队伍最前面,他往后看了一眼,说“给她一套新衣服,让她不许再跟着我们。”
小翠收了一套新衣服,瘦弱枯骨的手臂颤颤巍巍接过,被警告不许再跟着,她茫然似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看着队伍越行越远。
“我这几日都盯着这冥屋和乱葬岗,那些人像是消失了一般。”孟明川随口似的说道。
“掘地三尺总能找到。”我想着这大大小小的密室总不可能一夜消失。
“说不定还真就消失了,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红玉在一旁拨弄着缸里的鱼儿,漫不经心的说。
“关键还在所有死掉的女子身上。”孟明川指出关键。
“确然,可这些女子身上可有共同之处?”我思索道。
只见孟明川眉梢染了一丝赞许之气,“还真有。”忽地卖起了关子。
“是什么?”红玉提了一丝精神。
“可还记得李渔为何被县令所弃?”孟明川忽然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不就是出生不吉利么,四月四,被说克老爹。”红玉把手撑在浴缸边沿,托着下巴说。
话粗理不粗。
“这十一个女子全部生辰字均是极阴或字有克,被贩卖而来的。”孟明川点破道。
“那如果对方还在行动,我们想要找到他们,就要去找到生辰字极阴被贩卖的女子。”我一边思索一边说。
孟明川点点头。
红玉一个激灵,手掉进了鱼缸里,扑腾激出一阵水花。
“阿弥陀佛,不是我干的。”红玉小声惊呼的看着鱼缸。
鱼缸里水不过溢出一点,鱼还尚小,这一番折腾居然悉数翻了白肚。
“说起来,红玉,你的生辰字是什么?”孟明川俯身看了一眼鱼缸,抬起头问红玉。
“别打我的注意,我生辰字吉祥得很。”红玉反驳道,小器的反问,“你怎么不问云尔?”
我一时间立马想到,我的生辰他想必比我还清楚。
我没有说话,只见孟明川原本温和的脸上,一下子严肃,抿着嘴没有说话。
比起来,我更关注这鱼的离奇暴毙,忽然想起那日红玉将补药全部倒入缸中喂了鱼,寻常草药不至于此。
总觉得这药非同一般,有些不安的感觉。
冥屋被烧,乱葬岗也在上次争斗过后,洞口被人炸了去,好像又被重重迷雾包围,我们在明,敌人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