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喂？妈？妈！我跟您说，咱家有钱了！”
“您儿子我一晚上挣了十几万！”
语气中难掩周蚌的兴奋。
他甚至在筹划如何使用这飞来的十三万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周围的人都在说。”
电话的那头，声音却相当冷淡，甚至有些不满。
“上热搜了对吧？我当时也没有想到。”
周蚌就差把‘我是您的骄傲’说出来了。
“然后呢？”
母亲的一个反问，似是一瓢冷水。
“什么然后？”
“我供你上学，不是为了让你搞这些歪魔邪道，消费神仙鬼怪。”
“可是，我赚到钱了啊。”
“那又怎么样？我希望你好好读书！不要整这些不务正业的。你要以后找份好工作。”
“要找个好媳妇，生个胖儿子……不要像我一样整日为生活奔波。”
“可是……”
“没有可是！”
“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
母亲是传统的，她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正确。
数落起来，一刻不停……
‘滴滴——滴滴——滴。’
周蚌挂断了电话。
他不理解。
“我这么努力读书，这么想要钱，都是为了什么啊？”
“还不是为了你啊！”
“什么啊！都是些什么啊！”
“我这么辛苦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周蚌撞进洗手间，打开花洒用冷水冲刷着身体，抱头懊恼。
过去的这二十四小时内，他感受的变化太多了。
刚突破境界导致的不稳定，至此展现。
从小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家庭，被强求着上进。
从偏僻乡下一路考到魔都，要求项项优异。
才发现，那份被强加在身上的偏执，过早的认识钱权利……
已经不可改了。
“再这样下去要走火入魔了。”
“是突破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吗？”
这句话像是嘲讽，而不是贴心的慰问。
“啊，是你啊，又见面了。”
镜中反射出雾的影像，从中走出了模糊的身形。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你刚才这样问了对吧？”
柏明语气颇有戏谑之意。
“只是突然觉得好累。”
很多时候，会打倒一个男人的。
不是别人的拳头，而是最亲近之人的不认可。
“我来告诉你吧——你的生命没有意义。”
对于柏明而言，确实如此，生命是没有意义可言的。
但没有意义，对一个人来说是何其恐惧，以至于不敢接受。
“啊啊啊！别烦我！”
周蚌扬手击去，引动气浪音爆。
却没能命中任何东西。
“不错啊，这种时代能有这样实力，在人间能排上号了。”
依然是不分夸奖还是嘲讽的一句话。
“我来告诉你，生命不是由意义支撑的——是死亡支撑着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