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巫师界很多的小圈子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谁?”
“就是那个人。他正在秘密地调转资金,这是绝密的消息,我只告诉你。你看。”
说着就会有人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刻着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印记,和一段冷酷简短的文字。
“信能造假,黑魔印记还能造假吗?不可能的,我告诉你,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和我一起去吗,看在我们相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
于是三三两两的他们戴上黑兜帽走到古灵阁,找到自己的妖精柜台,说:“麻烦请帮我转钱到这个账户,金额?两千加隆——不,等等,再多一些。”
然后他们再三三两两地回到家里,陷入隐秘的、狂喜的等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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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加文喝掉了很多剂魔药,邓布利多甚至专门安排了一个小精灵照看他的身体,他过着每天喝药,吃饭,喝药,吃饭的日子,除了必要的锻炼,甚至都不怎么被允许下床。
他脸颊上很快有了肉,麦格教授给他准备了旧的校服来穿。在这一年的六月底,照顾他的小精灵说:“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找您。”
加文推开校长室的门,只有一只凤凰在等着他,福克斯欢快地叫了一声,翅膀一张,飞过来和他贴贴。
说起来凤凰好像是能分辨出人们心中的善意和恶意的,可福克斯对他很亲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加文摸了摸福克斯光彩夺目的尾羽,对它道:“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它们是一个色系的。很好看,是不是”
福克斯啾鸣一声,很人性化地上下晃了晃小脑袋。
加文说:“上次谢谢你的眼泪,很有用。”
“福克斯很喜欢你,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加文。”邓布利多进来了,他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一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奎里纳斯给我讲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你的有趣的天赋,请原谅我的好奇心,加文。”邓布利多变出一些红茶,探究地望着他:“他说你可以看透人们想要的东西,并获得和它相关的所有信息,这个天赋并不常见,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能给我具体说说吗?”
“当然。”加文一边撸着福克斯,一边道:“如他所说,我刚刚看到您,很多事情就知道了。”
“我知道您想打败伏地魔,但不想杀死他,您想让哈利成长为一个匹配得上他名气的真正的英雄,您还想让阿利安娜活过来,想等着格林德沃回心转意,希望他不要执着老魔杖什么的,和你一起来霍格沃茨教书,您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充满爱与和平。”
加文端起茶杯随口说着,丝毫不在意对面的老巫师陡然爆发出强大的威慑气息。
他垂下眼睛,像是对福克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您不必生气,这些事情是被动浮现在我的脑子里的,我并非有意窥探您的隐私。”
“这真是奇妙的能力。”邓布利多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放松下来,他再一次露出了笑容,颇觉有趣:“我完全没有察觉到魔力的侵入和变化,你仿佛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这一切,是吗?”
“对别人或许很奇妙,但我已经习惯了。如果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我活不到现在。”
加文平铺直叙地说道,“我不会给任何其他人透露我知道的事情,您可以放心,任何人我都不会说,我可以为此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看到的越多,越感觉人们值得同情,而您是我见到的所有秘密里面最让人同情的,因为您渴望着的那些,您自己都知道,很多都几乎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睛被红茶的雾气笼罩,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几乎把他翻个底掉,一时间邓布利多甚至升起了杀气:“谢谢你,孩子,这是我最近三十年以来,接收到的最真挚的同情和慰藉。你几乎是理解最全面的一位,我不愿意揣测你哪怕一次,但我们真的得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们让谁见证这件事呢?”
加文举起手里被撸得老实巴交的大凤凰:“不如让它?”
邓布利多凝视着老实巴交样子的加文,大笑起来:“真是个好主意。”
福克斯被迫营业,飞在空中见证了这一切。
金色的丝线隐没到手臂之中,加文和邓布利多重新坐定,邓布利多为了表达补偿,给他端上来一盘蟑螂堆,自己也拿了一个咀嚼得嘎吱作响。
“我们来聊一些其他的重要事情,比如,巫师界的孩子都需要一个监护人,而你这个年龄再被送去孤儿院可能也不合适,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加文沉思片刻:“我认为您很伟大,很光明,很正义,您是我见过的最明亮的人。”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我很荣幸,你对我评价如此的高。”
加文忧虑道:“我没有姓氏,我看到您所担心的事情里包括您的还没有成家的弟弟,所以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或者您的弟弟,愿意收养我吗?”
加文补充道:“我不知道我的天赋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我猜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可以长久地隐瞒,但……我不愿意瞒着我的家人,无论他是谁,那样让我感觉很不好。”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再次沉郁地投射到加文的身上,这个孩子,有着悲惨的人生却如此顽强乐观,有着极度危险的能力却又如此坦荡,他身体如此的瘦弱,却有着金红色的如同燃烧一般的眼睛,像是病骨支离却仍旧咆哮的幼狮。
他沉思着说道:“成为邓布利多的一员?我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我以为邓布利多在我们这一代就要彻底结束了。”
气氛凝滞,直到福克斯忍不住飞下来啄了邓布利多一下,像是在催促他,于是邓布利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微笑起来:“加文,我发现你总是有出人意料的好主意,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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