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长椅上,铺着松软的垫子。略显臃肿的男人侧躺在上,享受着身旁侍女递来的美酒水果。
阁中地毯上,一群楚腰纤细的女子身着朱红流丝裙,靡靡之音,轻歌曼舞。
一曲罢,男子慵懒起身,一把搂住身旁侍女的纤纤细腰,挑逗几下后问道。
“爱卿,何事前来?”
坐在一旁的老者听闻赶忙起身,颤巍巍的跪地而答。
“叨扰圣上清闲,臣之罪。
南方战事吃紧,兵马粮草紧缺,已有多位官员上奏,望圣上裁断。”
“咳嗯。”圣上一把推开怀里的侍女,示意周围人退下。“宋太师。”
“宋太师。”
“老臣在。”
“孤记得太爷爷在世时,你还是个国子司业。父亲那朝,你还是个翰林。”
圣上一脸邪笑着打量着面前噤若寒蝉的老者。
“而你现在,可是太师啊。”
“老臣明白,是圣上赏识,不嫌老臣老眼昏花,委以重任。”
“那今日太师前来,是想对孤说什么?是你昏聩无能,还是孤识人不明?”
说罢,一把将手中的金盘砸在了老者面前。
“臣知罪!臣无能!望圣上息怒。”
“你他娘的放肆!开战之日孤就对你说过,这兵械军马之事托你多多留意。”
圣上猛然起身,快步走到太师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都打了四年了?南边的符祀国为何还在?西边的厄煞国何事灭?你怎么当的太师?”
“圣上息怒!老臣该死!那傲雄国与奥斯国与我国有约,可他们攻打影岚国和厄煞国受阻,向我国求援。老臣不得不帮,这才拖延了攻打符祀国的计划。”
太师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说着。
“你的意思,孤的堂兄无能?还是孤的远房表兄比孤更盛?孤是不是得让出这皇位给他们?”
“臣万万不敢!圣上英明圣武,年少有为!是臣无能!臣该死!”
“太师,快快请起。”
圣上弯腰搀扶起早已惊慌失措的太师。
“孤倒不是怪罪于你,只是太师你要知道。这天下还不全都是孤的,孤着急啊。”
“老臣明白!老臣该死!延误圣上一统之大业,是老臣之罪。”
“太师切莫如此,孤还指望和你造就一段君臣佳话呢。只是这周遭战事...”
“老臣明白!老臣尽力而为,万万不敢再叨扰陛下!”
“那太师和孤,就各自安好吧。”
太师颤巍巍的扶着一旁的椅子起身,几乎站立不住,向圣上行礼之后,被左右搀扶着走出了乐舞阁。
而后乐师舞者再度入阁,靡靡之音,轻歌曼舞。
一身着黑衣之人从后屏走出,跪在圣上面前,小声说道。
“圣上,太师近来多有克扣军饷,流民赈济,据臣查明,多数都进了蒋家,孔家,宋家,陈家,这四大钱庄。均为我朝正一品,从一品暗中把持。
圣上你看这事,是否需要再查查?”
“你做的很好。”圣上端起一旁的水果递给了黑衣男人。
“也是为难提督大人每日面对那帮流氓,不让他们饿死,就算是最大的恩赐了,若是日后再有人闹事,就流放军营吧。
修建城墙,疏通运河,完善皇陵,有得是用人的地方。”
“圣上英明!那这克扣一事....”
“孤知道了。”
“臣明白,臣明白。”
提督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落地有声,而后低着头弯腰退去。
“羊,还是得养肥了再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