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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寒风拂掠。
少女步履轻盈,快步走在前头。
身后的少年却犹如老者一般,喘着粗气拖动双腿,才能勉强跟上。
直到眼前出现崇墉百雉的城墙,卢伯安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瘫倒在路边。
“哈...哈...少侠,歇会儿!真走不动了。”
双腿早已麻木,完全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脑海里不断的用画饼充饥这种方法刺激自己,然而脑海里能想到的美食都快数了个遍,却还是没看到城邑,最后只剩下如同输入指令一般的行走。
“那你歇着吧,歇好了,店也就关了。”
卢伯安猛地站起身,口水如浪潮般翻涌。
少女冷哼一声,走上了吊桥,城墙上漆黑的石板雕刻着二字。
汤曲
城墙的雄伟并不能掩盖住城内的寂寥。
以至于卢伯安刚踏入城内,扑面而来的荒凉犹如踏入空城。
黑夜还未来临,街道上的店铺大多数都被门板护的严严实实。写着布坊,茶馆,酒馆,以及当铺的幌子,随着阵阵寒风飘荡。
夕阳透过城门照在青石板路上,凌凌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走过数个胡同,这才发现一家挂着客栈的店铺,透过半掩的门板露出烛光点点。
“老板,这才什么时辰,就准备打烊啊?”
卢伯安搬开门板,没好气的说道。
店内布置了七张桌子,凳子整整齐齐的码在上面,刚拖过的地板水渍还未干。
柜台后,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二正一手打着算盘,一手在一旁的线装本子上书写。看到客人前来,也不多言语,上前理出一张桌子,摆上碗筷。
“爷,有事儿您言语,这兵荒马乱的谁能想到这个点有人来?”
卢伯安赶忙用袖子擦拭了面前的椅子,示意耿介坐下。这要是论起服务,怕不是比这小二还要专业几分。
“一斤羊肉,一壶琼酥酒,再来两个小菜。”耿介道。
“爷,时候不好。羊肉没了,琼酥酒近来小店售罄。后厨刚炖好的烧肉,给您来壶瀛玉。小菜就给您来个夏菘,蜜渍豆腐如何?”
“啧...行吧。烧肉得炖的好,不能腥。”
“爷,那肯定。炖的时候搁了不少葱姜。”
待耿介点了点头,小二便从柜后拿出两副碗筷,以及一壶酒搁在桌上,转身掀开帘子进了后厨。
卢伯安端起酒壶,便闻到一股沁人的花香,微黄的浊酒倒入碗中。酒香,人更香。
虽说酒量不是很行,在学生时代三瓶啤酒脑袋就开始昏沉,若是六瓶下肚,那几乎就要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过在清吧倒是喝过果酒,好像叫贵妃酿,荔枝酒。那个倒是很爱喝,两三壶不在话下。
端起碗浅尝一口,不知名的果香瞬间填满整个口腔,味道有些酸甜。卖剩下的已经这么好喝,那售罄的琼酥酒得是什么味道?卢伯安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店铺的上菜速度倒是很快,小二刚进后厨没多久,便端着托盘小步走来。
烧肉和夏菘倒是很眼熟,就是猪肉和青菜。蜜渍豆腐的做法倒是有些新奇,倒像是豆腐切片油煎两面,最后淋上一层蜂蜜。不过入口的味道倒是很丰富,想必在豆腐上下了不少功夫。
随着小二最后上来一笼热气腾腾的白面大馒头,卢伯安躁动的胃再也忍不住了。
“饿死鬼啊你?”耿介小口咬着馒头,一脸鄙夷的说道。
卢伯安倒也不和她辩解,毕竟嘴巴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咀嚼食物。
直到用最后半个馒头,将那碗烧肉最后的汤汁刮得干干净净,满意的放进嘴里。
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真是...真是太好吃了!上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大惊小怪。”耿介晃了晃酒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小二,来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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