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起,霜降矣。
炊金馔玉致佳丽。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或许是琼酥酒醉人,亦或是人欲醉。
卢伯安晃了晃一旁的酒坛,苦笑着摔在地上,以筷为棍,以碗做鼓。
醉意袭来,竟连李清照的词一首都背不全,配合着叮叮当当声,倒是将这醉酒词化作成少年强说愁。
眼神迷离间,倒也不曾发现,阳光穿过门板缝隙照在少女脸上。微红的脸看向他的表情倒是多出了一份柔情。
“你写的?”耿介笑着问道。
“不是...前四句我写的,后面那是,嗝。”卢伯安晕晕乎乎的说道。“后面那都是照照写的,我最爱的照照写的。”
“照照是谁?”
“易安大人,嘿嘿嘿。”卢伯安抱着酒坛,一脸痴笑的看着耿介说道。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正欲再问时,卢伯安却已抱着酒壶,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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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卢伯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揉了揉酸胀的脑袋,缓缓起身,四下看去,却没看见耿介的身影。
桌上的一片狼藉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手上被抱着有些温热的酒坛。
“耿少侠?”卢伯安晃荡着上了楼梯,敲了敲耿介的房门。
“睡了。”
“那我进来了啊。”
卢伯安推了推门,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无法打开。透过缝隙看去,竟是被从内部锁上了。
“我睡哪儿啊,耿少侠!”卢伯安焦急的问道。
“那么多空房间,随便找个地方睡。”屋内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那万一晚上再遇到意外,那可咋办!”
“与我无关。”
见无论怎样好说歹说,今晚耿介都不会让自己进房间了,卢伯安只得作罢,内心一阵抱怨。
好歹今天为了报答她照顾自己这么久,吃饭喝酒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怎么到了晚上却是这般心情。
倒感觉是自己哪里惹了她,对不起她似的。
卢伯安靠着门窗,细细回想了下,却怎么也想不起哪里有惹到她的地方。
自己喝醉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不过自己喝醉后也只会敲敲碗,念念诗,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
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个头绪,只得作罢。
闻了闻身上,酒后的那股酸臭味更浓了。好在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今天晚上倒是可以去洗个热水澡。
从客房里找了个浴桶,从楼下提溜着几桶热水。厨房里倒是顺了点山楂,当归,薄荷,一股脑的放进了桶里。
“啊~舒坦。”
卢伯安整个身子没入了水中,舒坦的说道。
尽管为了去味,添加了些东西,只是这闻起来的味道,到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煮的药膳鸡一般。
窗外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月光下倒显得如同星光闪烁。
热毛巾敷在额头上,感受着这片刻的放松。果然,酒醒之后一定要泡个澡才会有睡意。
悠然间,卢伯安低声吟道。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不愧是照照写的词,在此时显得尤为衬景。
“安静!要睡了!”
砰的一声闷响,从墙壁处传来,从掉落的点点粉尘,以及映射出的那一抹寒光。
吓得卢伯安赶忙躲进了桶里。
那是什么?没看错的话是剑尖吧!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这么一点声音都觉得很吵了么?
深感不安的卢伯安也来不及享受,匆忙擦拭后,便赶忙钻进了被窝。
“也许....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吧。”
卢伯安这么想着,昏昏沉沉的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