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笑着说道,而后从地上捡起剑,向着二人缓慢走来。
卢伯安轻轻地将耿介靠在桌旁,艰难的爬起身,捡起剑,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哦?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
常青笑看着强撑着站立,双腿微微颤抖的卢伯安,如同一只临死前挣扎的羔羊。
“小子,腿都站不稳就不要学人家玩剑。”
常青冷笑一声,手掌真气凝聚,一股劲风袭来。
卢伯安如同飓风扫过地上的杂草一般,踉跄着后退到墙边,才堪堪站稳。
恐惧,一股来自于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自己真的能够杀死眼前的这个人么?
貌似根本不用去想着杀死,而是需要思考的是,自己能在他手上撑过几招?
一招?还是两招?
杀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断翅的苍蝇那般简单,捏死时的那一声脆响宛如自己的遗言。
“砰!”
长剑落地,那声闷响传来让卢伯安的内心为之一颤。
常青饶有兴致的双手搭在剑首处,食指轻轻地敲打着,说道。
“我想想...还不够有趣,这样死太无趣了。”
时间随着食指的敲打声一秒一秒的流逝着,常青的表情似乎定格了一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副神情。
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卢伯安,嘴里不时发出“嗯...”的声音表达着自己正在专注的思考。
而那有节奏的手指敲打声,如同拳击手回合开始前的倒计时。
卢伯安紧握着剑的手已经感觉到了酸胀,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保持着这副姿势。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的原因,小腿一直在颤抖。
身体渗出的汗水流淌到伤口处,和汗水混在一起,隐隐作痒。
“啊~我想到了!”
常青笑着说道,他说话的时机就像是刻意选择一般,在双方都僵持的情况下,其中一人动了,就一定会同时说话一般。
卢伯安想要去抓挠一下小腿的手愣在原地,双眼死死的盯着常青,等候着他的提问。
“刚才,啊就是刚才。你是怎么笃定那个店小二会来救你的?”常青笑着问道。
又是这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和等待店小二回答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店小二是叛军的?”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哼。”常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一副阴冷的表情。
手中真气蓄积,长剑破空刺出。一股剑气袭来,卢伯安的大腿上多了一道伤口,涓涓流着鲜血。
“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如果还是要这样糊弄敷衍,我不介意在你死前多留几道口子。”
鲜血从腿部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卢伯安痛苦的干咳了两声,说道。
“他的手,伤痕累累,手指关节处都是老茧,一个普通的店小二可不会有这些。”
“很好,还有呢?”
“门口的幌子。”
“一个破幌子,有什么问题?”常青不解的问道。
“那个幌子...咳咳,虽然破了,但是下意识会觉得是茶对吧。”卢伯安痛苦的咳嗽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你细看....”
“声音大点!”
“...”
常青还是听不清卢伯安在说什么,只能够看到嘴唇在动,于是恼怒的走上前,侧耳说道。
“够近了吧,快说!”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你仔细看...幌子虽然旧的,但是破的地方却很新,一看就是刻意撕的。”卢伯安小声的说道。“远看,会发现那是一个未字。”
“未字有什么问题?”
卢伯安示意常青凑近一点听,为了确保他的信任,直接将剑丢了下去。
常青露出满意的神情,将耳朵靠近贴在卢伯安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