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这一拳!是替店小二的!”
“这一拳!是你羞辱她的!”
“这一拳!是你欺骗我的!”
“这一拳!是你欺负她的!”
“这一拳!这一拳!这一拳!烦死了!揍你需要什么理由!”
“恶心!肮脏!茅厕的蛆虫!”
“垃圾!畜生!暗所的阉狗!”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常青的脸上、腹部、胸口。鲜血覆盖了他的整张脸,以至于每当卢伯安挥拳时,都有鲜血随着拳风溅起。
然而卢伯安已经完全想不到更多可以列举的罪状,只是心中的那股愤恨,让他的拳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连一开始常青痛苦的哀嚎也渐渐微弱,只剩下覆盖在鼻孔处的血渍微微抖动,能够证明至少他还没被打死。
“阉狗!我知道你没死,解药。”卢伯安掐着常青的脖子,怒问道。
“噗...咳咳...没有...啊!!!”
常青话还未说完,卢伯安指尖猛地用力。常青脖子处血管根根暴起,下巴一片青紫色。
“我话不想说第二遍,解药。”
“呵...”常青费力的从喉咙处憋出一声轻蔑的嘲笑。
“小子...没有解药...你现在能带着她逃多远?六个时辰,暗所的人就会查到这里,你...死路一条。”
“怎么还有暗所的人?你不是从都城追来的么?”
常青肿胀的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望着卢伯安说道。
“咳...是啊。可是...你怎知追来的就我一个呢?”
“阉狗!说!是谁!”
卢伯安怒吼着,掐着脖子的手指深深陷入常青的脖子,一口淤血随之喷出。
“想知道...呵...”
常青冷哼一声,便没了回应。
卢伯安清楚的从手指处感受到,血液的流动停止了。这个方才还在嘲笑自己的人,在自己的手上停止了呼吸,至死都没告诉答案。
“阉狗!”
卢伯安愤怒的将常青的尸体摔在了地上,握着剑柄缓慢的拔出长剑,泄愤般刺在常青脸上。
然而这次,伤口的愈合并没有之前那般顺利,方才那般猛烈的击打,真气消耗殆尽。仅剩的那点真气,能够让伤口不再流血已是极限。
卢伯安撕开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转身便在常青身上摸索起来。
刻章、令牌、钱袋、破碎的玉瓶
“解药!怎么没有解药!”卢伯安看着手上的这一堆无用之物,怒吼道。
一股阵痛袭来,体内最后一丝真气也随之消失,屋内的空气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快...我们得赶快走...”卢伯安赶忙俯身想要扶起耿介,然而虚弱的身体竟然连简单的托起她的身躯都做不到。
一股无力的委屈涌上心头,眼角一阵酸楚,滴滴泪水落在耿介脸上。
她的眼神,嘴型一如刚才那般,即便是表达的意思也是相同的。
快...走...
“我不会走的!不会的!要死也要一起!”卢伯安无力的哭喊着。
耿介疲软的身体竭力举起手掌,轻轻地扯了扯卢伯安的衣角,眼神中满是卢伯安不忍看去的释然。
“虽然,我不确定。但是只有试试了。”
满是苦楚的脸庞扯动着嘴角的肌肉,卢伯安尽力挤出一个微笑。
“在我听到的故事里,这个时候有一个办法。不过那是个童话故事,我不保证是否有效。只是...委屈你了。”
在耿介疑惑的眼神中,卢伯安缓缓俯下身子。
他的脸在她的瞳孔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清楚的感受到鼻孔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庞,而自己的脸庞和身体也如同被气息加温般,渐渐滚烫起来。
那一抹柔软,触碰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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