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辰其实可以直接去报官,揭发那学政公器私用,举报他私德有亏,教出主角萧牧歌那样一个弟子。
再暗中挑拨一下那些与学政有嫌隙的官员和觊觎他位置的官员,上下合力,把学政搞下台去。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这就属于以民身断官路。
虽然一切都合法,但是却会被当官的甚至是皇室认为是一种以下克上,这是非常受忌讳的事情。
百分百会影响他的功名路。
说不得他的科考试卷就会被动遗失、被动损毁、从而一次次名落孙山。
所以,把学政搞下台这个办法不可取。
那张星辰只能请他去和阎罗王唠嗑了。
半个月后,学政与一帮官员宴饮之时,学政忽然手捂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不一会儿就满脸痛苦的停止了呼吸。
找验尸官验过之后,发现是突发心疾猝死,虽是猝死,也是自然死亡,官府就此盖棺定论。
然而实际上,是张星辰以强大的灵魂之力搞的鬼。
院试在即,总负责人学政突然领便当了。
院试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停止的。
那只能一边先由一位训导接手,同时写了折子送去京城,请京城方面定夺新的学政之位。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在妙仙楼大堂之中,张星辰让钱书豪他们将萧牧歌放开,萧牧歌刚一被放开,还想扑向张星辰,瞬间就被张星辰直接踹的倒飞三米远,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众多书生看的目瞪口呆,本以为这个文道妖孽乃是弱质书生,没想到居然气力如此之大,而且如此狠绝。
萧牧歌痛的蜷缩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张星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表面上平静无波,杀意和放过两种想法在内心反复轮转,作着极限拉扯。
最后发现等他灭了学政,两人就不会再存在矛盾了。
于是,张星辰冷冷说道:
“萧牧歌,你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欺辱别人的道理,没有别人还手的份吧?”
“真不知道你区区一个连文道都不通的童生案首,是怎么敢如此自以为是的?”
“若不是刚才你的夫子庆元府学政就在这里,我能让你撵着跑?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再说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对世俗礼法一窍不通也就罢了。”
“对此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一个好端端的表妹教的百无禁忌,你就一点都不亏心吗。”
“居然还以为是我在折辱你表妹,你拿今日之事去问问任何一人,看看他会不会唾弃你表妹?”
“你若有一手遮天的地位权势,倒也能震慑旁人不敢对你表妹明着指摘,可是你有吗?”
“明明天赋异禀,可文道这唯一的通天坦途被你弃之如敝履。”
“一些左道、小道倒是被你如珍宝。”
“你可知就凭你亲自以读书人的身份售卖那所谓的香水,就会让近乎所有的读书人耻于与你为伍?”
“一开始听闻你名,我还将你当成对手。稍稍一试探才知,你这表面光彩夺目之下,内里却是草包一个,今日不被我戳破,他日也会被他人戳破。”
“你自己好生想想吧,若是得悟,为时尚晚。”
“若是不得悟,这广大世界,会叫你撞的头破血流之后开悟的。”
张星辰说了一大堆,规劝了一下萧牧歌。
虽然同为穿越者,但是两人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张星辰用不着下死手,总归同胞一场。
这个世界过后,还不知道能否再遇故乡人。
萧牧歌听了张星辰说了一大堆,诧异的望着他,他没有想到张汉辉居然直接就看穿了他不通文道之事。
看来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也不能小看这个世界的土著,哪个世界都不缺聪明人物,厉害人物。
这个张汉辉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就是不知道明明这张汉辉和他是仇人,却为什么叨叨叨叨的劝了他一大堆。
栽了这一次,萧牧歌也开始反省起来。
以前种种因为自我膨胀而忽略的细节,逐渐在记忆之中浮现。
[难怪表妹变得越来越粘我,一刻也不愿离开我,原来除我之外,所有人看她的目光,竟然都是那么的轻贱。]
[原来我并没有让表妹变的自由和自主,反而是给她制作了一个狭小到足以窒息的囚笼。]
[我何德何能,竟敢以为区区数语,就能改变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人的价值观念。]
[那些工人、周围邻居和善的笑脸,或许只不过是因为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份高薪资的工作而已,他们深藏在笑容下的目光,原来始终带着对表妹的鄙夷……]
[我是穿越者,我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我一定要变的强大起来,为表妹撑起一方明媚的天空。]
萧牧歌看着张星辰的背影,低声喃喃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