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碧道：“师父,不是说去后厢房,怎么到了藏经楼?”
妙尼淡淡一笑道:“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
素碧问:“师父的意思是?”
妙尼道:“进去之后再说。”她说着打开了藏经楼的铁门,带着素碧走了进去。
峨嵋派的藏经楼是派中重地,平日总有十二名高手日夜守护,除非掌门人亲临,普通的弟子连靠近也很困难。
楼分三层,一层二层中藏放的是佛门经典古籍,历代高僧慧尼的参佛心得及见解,三楼上收藏的则是武功心法、剑谱拳章。
妙尼带着素碧径直走上三楼,取出一长串钥匙打开一只最古朴的铁柜,又打开铁柜中一只坚固的铁箱,从铁箱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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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尼和声问:“素碧,你可知这本书上记载的是什么?”
素碧一怔,立即道:“徒儿不知,但徒儿猜想它必是师门重宝《绝灭谱》。”
妙尼又是一喜,她觉得素碧不但说话做事反应极快,还多着一份余地与谨慎。
妙尼道:“不错,这正是《绝灭谱》。一百年前本门的如法师太便是以一人之智慧练成了《绝灭谱》上三十六种功夫,独步武林,傲视群雄,成为一段佳话绝唱。可惜这百余年来,峨嵋门下再无一人有如此大智大瑟。为师日夜苦练,才习成其中的九种神功。”
沉吟半晌，妙尼叹息一声”唉!”道:“要是为师练成这三十六项神功,又何惧什么风铃小蔡。”
素碧道“师父,依徒儿想法,练习《绝灭谱》上神功,开头必然万分艰难。但只要练成一项以后,以后的进展必然事半功倍。”
妙尼“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素碧谦声道:“徒儿浅见,任何武功一旦步入门庭,内功悟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当可一理通,百理融,百川归海。以师父今日之功,不出五年当可大成。”
妙尼的双目烁烁放光,道:“不错,不错。可惜为师的已等不到那一天了。”
素碧颤声问:“为什么?”
妙尼道:“只因以峨嵋派今日之实力,实在难以抵敌钱昌的潜龙归天。连钱昌也死在小蔡的剑下,我们很难再有机会。”
素碧道:“落英剑阵呢?”
妙尼摇了摇头,道:“若是峨嵋派中还有三个与我功力相当的人物,又何惧小蔡的风铃一剑?只是……”
素碧问:“慧净师太呢?”
妙尼摇摇头,她的目光中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无奈与悲伤,淡淡地说:“她已老了,即便她能算上一个,落英剑阵必须四人联手才能发挥威力,另外两个人又让我上哪里去找?”
素碧问:“素莲师姊呢,她的剑术岂非很是高明?”
妙尼轻叹一声,道:“招式精妙并没有什么用,素莲的剑术华而不实,看似很有灵气却不是高手的剑法。”
素碧道:“徒儿不才,愿以死报效师门重恩。”
妙尼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今天才带你来这里。我不能让你做无谓的牺牲,峨嵋派以后还要靠你发扬光大。”
素碧又惊又喜,道:“师父,你是说……”
妙尼道:“不错,我已决定将《绝灭谱》传给你,我也决定由你接任我的掌门之位。所以今天这一战你绝不可以去,懂吗?”
素碧扑通一声跪下,道:“徒儿不敢领命。”
妙尼道:“为什么?”
素碧道:“徒儿本是孤儿,蒙师父收养传下武艺,现在师门有难,徒儿不敢苟且。”
妙尼微微一笑,道:“你有这个心意我便知足了,但我已决定传你衣钵。”
素碧又轻唤一声:“师父。”
妙尼道:“你只须记得,慧净年岁虽然已高,可她的野心却不减当年。以前她便与我争过掌门之位,我死后她又岂肯服你,所以你凡事须多动脑筋。记得武功并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当一个掌门人必须以德服人才行。”
素碧磕头道:“徒儿谨记师父教海。”
妙尼道:“素莲虽然华而不实,但她剑法的轻灵诡异,还不是现在的你可以胜之的。所以,你成为掌门以后也得勤习《绝灭谱》上的武功,以免为其所害。”
素碧“是”了一声,眼眶中己有两行热泪流下道:“莫非师父一个人也不准备带,独自去应小蔡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