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地龙后不久,楚仁便与张琅告别了,他还得赶回家族,为自己的异兽疗伤。
“日后来晋北,报我名字就好,我楚家在晋北还是有面子的。”临别之前,楚仁还不忘和张琅套套近乎,对于这样的强者,家族还是很欢迎的。
三天后,调养完毕的张琅走出了磐石岭,与三天前那个死囚营炮灰不同,如今的他神完气足,眼神中有深藏不露的锋芒。
老人早已等在此处,他看着张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没看走眼,你的确是我们需要的人。”
张琅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你们究竟是谁,又需要我干什么?”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能让一个普通人变为御兽师的药,这可是一份珍贵的施舍。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扔给他一样东西。
张琅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海螺,手感温润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而且隐隐和识海产生着共鸣。一看就不是凡物。
等他抬起头时,老人已经消失不见,山谷中却还回响着他的声音。
“去给哨所的兄弟们报仇吧,人生在世,念头通达是最要紧的。”
张琅的脸色瞬间遍布阴霾。
在进死囚营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边卒,驻守在剑南关外一个平平无奇的哨所。
然而,羌人的进犯改变了这一切,哨所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但是整整五天,他们没有等到任何援兵。
哪怕最近的军镇只在二十里外,一支骑兵只需要半日不到就可以赶到。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支孤军在羌人的马蹄和箭雨下坚持了五天,拼的全军覆没。
真正的噩梦还在后面,哨所幸存的将士们被扣上了“作战不力,延误军机”的帽子,百夫长直接斩首,其余人等编入死囚营。
敌人的铁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自背后的暗箭。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复仇的脚步。
...
“柳把总,里面请。”北境最负盛名酒楼。
这酒楼装潢朴素的都有些简陋了。然而大堂里却挤满了人,甚至不乏专门从中原专程赶来的老饕,可见这里的厨子是有真功夫的。
然而,就在这小酒楼从不开放的二楼,竟然藏了个古色古香的雅间,桌上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尤其是居中那尾四腮鲈鱼,这种江南的河鲜竟然能出现在塞外,简直堪称奇迹,不难想象这是何等的豪奢。
雅间内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位彪形大汉,粗矿的外貌一看就是行伍中人,此时他却满脸堆笑地向另一人举杯。
“韩公公难得来我这苦寒之地,我敬你一杯。”
那人面白无须,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他用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酒杯,却没有要举起来的意思。
“柳把总是何等人物,您这杯酒,咱家可受不起啊。”
柳把总手一抖,差点连酒杯都没拿稳,他讪讪地笑了两声:“最近少跟公公您走动,是柳某不对,当自罚三杯”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柳把总脸色已经见红,韩公公这才抬起了眼皮。
“柳把总勿要多虑,咱家是真心佩服你,这剑南关的百姓们都说‘家有千顷,不如姓柳’,这话可都传到王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