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这会江无疾的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
在确认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之后，江无疾感觉自己对妹妹的感情也更加真实了，甚至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接过妹妹手里的布巾擦了把脸，江无疾问道：“曹立呢？”
“在他自己房间呢。”
江知鱼抿嘴笑道：“现在外面热闹的很，哥哥不让看穿令箭可憋死曹大哥了。”
“这家伙……”江无疾讪笑道。
“那你想看吗？”
少女摇摇头，“不想。”
“真的？”
“真的。”
看到少女那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江无疾笑道：“你这妮子，去吧，叫上曹立，咱们去凑凑热闹。”
“哥？”少女乌黑的大眼睛似乎在闪烁。
“怎么？真不想去？那就不去了。”江无疾摆手道。
“去！谁说不想去了！我这就去叫曹大哥！”
看着哒哒哒跑出房门的少女，江无疾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妮子，明明想看却说自己不想，真不知道该说她懂事还是傻白甜。
不过，原本今晚的傩戏是真的不打算去看的，但谁叫现在心情好呢？
这人一旦心情好了，什么事都会往好的方面想，在加上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今晚的傩戏应该是安全的。
而且，总不可能到哪都能遇上红莲教的妖人吧？那也太衰了。
……
很快，三人便一同离开客栈，汇入了涌动的人潮之中。
夜幕低垂，家家户户都点上了蜡烛挂上了灯笼，全城灯火通明，色彩斑斓，宛如梦中盛世。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挤在高台下的曹立涨红着脸，死死盯着台上，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桥段。
江无疾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好奇这穿令箭到底是什么。
在一声比一声高的吆喝呐喊声中，十五个光着膀子的青年走上了高台。
接着，一群穿着奇特服装的老人一字排开，一直从台下排到台上。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呐喊声顿时震耳欲聋，江无疾甚至都感觉到了地颤。
渐渐的，呐喊声汇聚到一块，变得整齐，铿锵有力。
“嚯！嚯！嚯！嚯！”
“咚！锵锵锵……”
急促的锣鼓声中，台上的老人和年轻人开始浑身发抖，时不时的双眼还会泛白。
紧接着，一根不知道是铁还是银的令箭，由那些老人从台下一点一点的拽上来。
这根令箭很长，足足十米开外！
锣鼓喧天，呐喊如潮，为首的老人往令箭上浇水，然后将锋利的箭头送入第一个年轻人的口腔里，最后竟硬生生的从腮帮子穿了出来！
“小道爷你快看！没有血！真的没有血！”
曹立兴奋的不行，但这一幕对于江无疾来说却直犯牙酸。
但很快，这牙酸就变成了头皮发麻。
当令箭穿过第一个人的腮帮子后，又穿过了第二个，第三个……台上不停的穿，台下不停的送。
就这样，台上十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同一根令箭穿连在了一起。
而今晚的气氛，也在这时候到达了顶点！
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在歇斯里地的嘶吼着。
场面几乎可以用失控来形容。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待欢呼和呐喊平息了一些后，被一根令箭穿在一起的十五个青年开始发出粗重的吐息声。
“嗤！嗤！嗤！”
“呜……喂……喂！——”
十五人异口同声。
“壬寅年，乐平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