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府衙内。
陈大人十分忐忑不安。
随着护卫队长离开的时间越久,陈大人的怨念就越重。
他在心里责怪两位皇孙不会做人。
绑架案有个交代不就行了,用得着大闹应天府吗?
如此强势地要求重查!
燕王府以后会没朋友的!!!
陈大人的宠妾吹了枕边风,说是只要能将绑架案钉死在罗家和倭寇身上。
一旦此案办成了铁案,他就能搭上贵人。
从此官运亨通。
皇爷的皇孙那么多。
按理来说,皇爷只会重视太子的儿子。
藩王之子得不到皇爷的半个眼神才对。
所以藩王之子吃亏了不该不敢闹才对吗?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认命。
为了日后的远大前程,怎么着也得搏一搏。
陈大人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想要说服朱高炽等人别闹。
朱高煦怒拍桌案:“我们差点儿没命了!”
朱高炽摁住二弟的肩膀,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你素来是如此办案的?”
陈大人冷哼一声:“两位皇孙又何必为难我?京师有京师的规矩,你们今日所作所为依然破坏了规则,继续闹腾下去于燕王府没有好处,何不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朱高炽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大人怒急攻心,大喝一声:“我劝你们别冥顽不灵……”
可话未说完。
徐辉祖黑着脸闯了进来,不耐烦地质问道:“我们若非要深查,你待如何?!”
徐辉祖常驻北平,专心打仗,近年来甚少回京师。
陈大人任职应天府府尹不过三年。
他是靠着妻子娘家人脉,暗地里疏通关系,这才坐上应天府府尹之位的。
陈大人并没有认出徐辉祖的身份,只以为是跟在朱高炽和朱高煦身边的护卫之一。
陈大人:好啊,我不敢冲皇孙发火,还不能骂个护卫啊。
陈大人顿时大怒,顺手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你一个燕王府的护卫,无官职在身,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这是藐视王法!”
朱高炽想要点破大舅舅的身份,却被徐辉祖扫了一眼过去,当即彻底闭上了嘴巴。
“好吧,你想玩,随你行了吧。”
朱高煦听了大哥的小声喃喃,旋即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来。
徐辉祖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外甥们做了什么。
他自然是站在外甥们这边,也是奔着将事情闹大来的。
徐辉祖一点都不惧怕陈大人那点官威,鄙夷地说道:“你算老几,也配我跪?”
朱高炽眼前一亮:嚯嚯,大舅舅这神态有够气人的!
陈大人气得满脸通红:“大胆刁民,来人……”
他正要叫衙役给这个大胆刁民上板子。
哼,他不能对皇孙做什么,但是借着这个刁民给两位皇孙来个下马威还是行的!
此时徐辉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老柳啊,你来给这位眼瞎心盲的昏官说下,他配我跪他吗?”
老柳顿时心领神会,挺直腰杆科普道:“这位是我家公子的舅舅,徐达之子,徐辉祖!”
“徐家镇守北平有功,本就无罪之人,何须跪你怎么个东西。”
说完,老柳还嫌弃地瞪了应天府府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