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随即光芒一收。眼前景象全部消失不见。紧接着两枚铜镜一闪分开。铜镜飞回张翼轸手中。照天镜飞到赤浪手中。
张翼轸持镜在手。愣在当场。一脸呆滞。半晌无语。
赤浪对方才所发生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只管仔细端详手中照天镜。外观倒无一丝损伤。内在灵气也在。与他也是心意相通。不过赤浪翻来覆去查看半晌。总觉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又感应一番。赤浪忽然醒悟。急忙催动法力。打开照天镜。只见镜中空空如也。已然失去张翼轸所在。顿时奇道:“怪事。照天镜只与你铜镜合体片刻。便已经失去可以探查你的行踪的神通。难道正是因你的铜镜之故。我这照天镜才能时刻得知你的一举一动?”
“对了。方才镜中之人所说二镜合一。显然她也是知道若要催动方才的留影术。尚须另一枚铜镜或者说照天镜相助。怎么。张翼轸你身上只有一枚铜镜不成?”
赤浪忽然想通此中地疑问之处。开口提出。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翼轸怦然心惊。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难道当时亲生父母给自己所留的是两枚铜镜不成。那他为何手中只有一枚?肯定不是太平村的爹娘暗中藏起。莫非是……华服男女中间截留极有可能!
张翼轸猛然想起方才母亲所说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前两句华服男女留在关西城外地方丈山上。后两句却没有交待。如此看来。华服男女恐怕并非真正替亲生父母办事之人。说不得还另有所图也不得而知。
若说他身上铜镜能够与照天镜互生感应。随时得知他身在何处。岂非说明只要有人手中有一枚照天镜。便能对他地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还了得。想到此处。张翼轸脸色大变。
“赤浪前辈。你可知这照天镜。天上地下。会有几枚?”
“照天镜虽然只是飞仙法宝。不过也是极难炼制。只因其材料极难寻得。且此镜实际并无大用。是以依我推测。天地之间不过两三枚而已。”赤浪倒是十分肯定。
“那依前辈推测。我手中铜镜又是何等法宝?”张翼轸早已知道铜镜是天地法宝。不过却不知其名。更不知其用。
赤浪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一试之下。感应到此镜之中的无比浩大磅礴的气息。有通天彻地之威。差点将我的神识吸入其中。所以一惊之下才扬手掷出。我生性懒散。向来不问世事。所以对法宝所知不多。”张翼轸不免微微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此行收获颇大。不但见到倾景。同时也多少解开一些谜团。也算不虚此行。
“张翼轸。你究竟有何际遇。怎会在紫金钹中被人炼化而得以不死?据我所知。紫金钹炼化魔头无数。炼化地飞仙也有几名。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能够从紫金钹之中脱身而出之人。你是第二个!”赤浪忽然间想起紫金钹之事。心中疑问又起。
张翼轸自然不想详细透露紫金钹之中的绝秘之事。只好随口敷衍过去。反问赤浪:“另一人莫非就是潘恒?”
“不错。正是被压在一天柱之下地潘恒!”
潘恒。一天柱。清虚宫。张翼轸猛然想通一事。问道:“赤浪前辈。既然你身处王屋山中。离清虚宫不远。清虚宫中发生之事。定然一清二楚。那为何当时潘恒自一天柱之中逃脱之时。你不前去将他拿下?若说因为你并非潘恒对手。为求自保不冒然出手也情有可原。可是其后罗远公假冒上仙之名。坐镇清虚宫。骗尽天下。你又为何置之不理?”
赤浪被张翼轸一顿指责。也不恼。摇头晃脑地一笑。说道:“我本天地散人。只求闲来无事。不理天地之间任何纷争。且正当潘恒要大开杀戒之时。我及时现身救下清虚宫等人。也算仁至义尽。从此除非清虚宫有覆顶之灾。否则寻常的生生死死。全部不过我心。”
“好一个天地散人。万事不过心。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地自我安慰罢了。你既然身为仙家。就算不飞升天庭。不介入仙魔之争。也要有是非之分。也要有正邪之念。如你这般只顾自己逍遥。不管万民生死。不顾万事兴衰。其实不过是故意逃避。所谓散人。不过是自欺欺人懒散之人而已。”
张翼轸说得慷慨激昂。赤浪听了却是摇头一笑。说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张翼轸。你莫要枉费心机。想要说动我。千年以前。我一时犯错。当时便立下重誓。从此再不介入任何天地纷争。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听我一言。你如今并非自由之身。诸事都是身不由己。前路曲折艰难。凡事不可强求。要以变通之道应对。想那潘恒。当初也是一名飞仙。后来不知何故惹恼一人。此人请来无根海的紫金钹。将其吸入炼化。不料潘恒也是厉害。大难不死。逃出之后。转而修魔。说起来。此事多少也与我有些关系……嘿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从此我心灰意冷。不入魔。不升天。滞留凡间。倒也落一个清静自在。”
赤浪怎会又与潘恒相识?张翼轸心中疑问顿生。正要问个清楚。忽听赤浪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说来说去。当年潘恒被压一天柱之下。也有我地过错。是以千年以来我一直隐居在王屋山。其实是在暗中照应潘恒周全。以弥补当年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