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方一凡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屁股上遭了一巴掌，有点疼。
“方一凡，起来了，你都高三了，还睡懒觉。”
“起来！”
又是一巴掌，方一凡真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方妈童文洁正去拉窗帘。
他揉揉屁股，手劲是真的大。
“这才几点啊，我再睡会！”方一凡头埋在被窝里。
“睡什么睡，我们一晚上没睡好，你倒是睡得挺美的。”
“昨天还说好好学习。”
“方一凡，我告诉你，别光嘴上说，你得努力。”
“……”
方一凡只觉得有十万字苍蝇在耳边嗡嗡响，一把掀开被子，赶紧起床。
前世他妈也是能说，吵上两句能瞬间鸡血满腔，战斗力爆棚。
遇到这样的妈，沉默是最好的出路。
洗漱完，饭桌上，方爸方圆随口说道：
“今天你们学校誓师大会，都有什么节目啊？”
方一凡还没开口，旁边的方妈童文洁瞪了一眼老公，说：
“你想看什么节目？你当是参加幼儿园亲子活动呢？”
“我跟你说方圆，你儿子高三，你神经得崩紧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影响儿子。”
“他以前那么跳脱，都是你带坏的。”
“……”
吃完饭，出门，坐上福特，一家人往春分中学赶。
五环离学校还是有点距离，大约要四五十分钟一趟，来回就是一个半小时。
“这一天天赶个大早的，也不是事啊？”方一凡叹了口气说。
他这还没工作呢，就先在燕京体会上班党早起上班的艰辛了。
关键他这么努力，也没人给他发工资啊。
“你想说什么？”童文洁透过车里的后视镜，斜了后排的方一凡一眼。
“你看啊妈，现在都高三了，时间多宝贵？”方一凡开始提前给方妈做思想工作。
“咱们去学校，来回一个半小时，等磊儿来了，我俩加起来三个小时。”
“这何止是浪费，简直是谋杀啊？这你能忍吗？”
可惜，童文洁完全不接这个茬，方爸方圆也看着车窗外，仿佛闻所未闻。
“妈，你觉着呢？”方一凡硬着头皮问，他现在没有办法解释身上钱的事。
想搬家只有靠方爸方妈。
实在不行他只能自己搬出去了。
“我觉着书香雅苑挺好的，凡凡你觉着呢？”童文洁眉头一挑说。
“我觉得也不错啊，书香雅苑就在学校对面，两步路就到，最合适不过。”
“还很适合你跟英子一起上下学，是不是？”童文洁慈眉善目问。
“……”方一凡感觉暴风雨要来了，他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妈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就觉得天天浪费时间，太可惜……”
“我告诉你方一凡，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童文洁隔着后视镜瞪着方一凡，毫无征兆地厉声吼道：
“人家英子全校第一，目标是青北！”
“你有点小心思我不拦着，你敢耽误人家学习，我抽不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真没想那么多，你别老误会我好吧？”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您可真是亲妈，当年两家抱错孩子了吧？”方一凡嘀咕了一句。
“我倒巴不得抱错了，我跟你爸，怎么说都是重点大学吧，生个你，基因突变了？”
“我们上辈子是毁灭世界还是丧尽天良了，要遭这种罪操这份心？”
“你就不能学学英子，少让我们操点心，活祖宗！”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一凡心里都呵呵了，前身的锅台他能背。
女人是真善变！
“凡凡，爸妈也是为你好，你们现在正是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步踏错步步错……”
童文洁脸色变得不要太快，转眼收起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始语重心长劝儿子。
方一凡深深吸了口气，一句话不吭，任由童文洁在那里啰嗦。
或许是没人搭茬，童文洁最后自己说的也没什么意思。
看着后视镜里懒散的儿子，童文洁嘀咕了一句：
“跟你爸一个德行，都不用做亲子鉴定。”
“……”副驾驶座位上方爸斜着瞄了眼老婆，不敢吭声。
他这真是膝盖中箭，为什么每次训方一凡，他都要跟着挨骂。
他招谁惹谁了啊？
父子俩接下来都不说话了，接下来一路风平浪静。
到了学校，一家三口分开，方一凡来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外班的在国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