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武士上来拉着瘦小的筑师往大殿外拉,筑师哭喊:“始皇帝,饶命啊!我家上又六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你不能杀我啊。”
斩了筑师,秦始皇兀自怒气未息,“这么大的秦朝,竟没有一个击筑击的好的。”
这时,胡亥走上来对秦始皇说:“禀报父皇,孩儿前些时在宋子城见到一个击筑的,水平很高,我觉得他比这些宫廷筑师都强,何不唤他前来一试?”
“快唤他来。”秦始皇急命。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夏三郎按秦始皇的旨意派人去宋子城把高渐离带来了。他被直接带进咸阳宫大殿面见秦始皇。
“你叫什么名字?”高坐在龙椅上的秦始皇对直立在他面前的高渐离问。
高渐离面戴青纱,背着五弦筑,站在秦始皇的面前,此时他心情澎湃,他设想到,他的好友荆轲就是在这里被秦始皇伤害的,十年来,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刺杀秦始皇,为荆轲报仇,为太子丹,为燕国,为被消灭的六国,为普天下被暴秦压迫的人民报仇,而此时秦始皇就在他的面前,他却手无寸铁,又失去了武功,杀不了秦始皇,这么好的机会,他却无可奈何,所以他愤恨,他气恼。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然没有听到秦始皇的问话。
“水车斤,皇帝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夏三郎厉声喝道。
高渐离猛地回过神来,他想扑上去手撕秦始皇,但周围侍卫林立,这样做无异于白白送命,刺秦还要从长计议,于是平静地回答:“小民叫水车斤。”
“为何面戴青纱?”秦始皇又问。
青纱遮面是因为怕被识破身份,但又不能直说,“只因偶感风寒。”高渐离答曰。
“我这皇宫大殿是天下最好的房子,冬天有摩揭陀国进献的孔雀火取暖,夏天有来自北冰洋的北极冰降温,四季如春,不畏风寒,你可撤去面纱。”秦始皇说。
高渐离环顾四周,赵高,夏无且,夏三郎,胡亥,赵坤等都在注视着他,他如果撤去面纱,马上就露出庐山真面目,“小民戴面纱习惯了。”
秦始皇见高渐离不撤面纱,有点不高兴:“朕让你撤你就得撤。夏三郎,拿掉他的面纱。”
高渐离还想再坚持一下,夏三郎一个箭步抢进他,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纱。
“啊!高渐离!”赵高,夏无且,夏三郎都大吃一惊,迅速拉开门户,准备战斗。
秦始皇见众人如临大敌,也是一惊:“怎么,你们认识他?”
赵高一边举双掌对住高渐离,一边回答:“皇上,他是荆轲同党,高渐离。”
秦始皇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十年前,荆轲就在此殿刺杀他,那惊险的一幕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胆战,他赶快抽出腰间的佩剑。
“哈哈哈哈,”高渐离见状大笑,“你们不要怕,我上次被你们打伤后,武功尽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夏三郎生怕有诈,飞起一脚踢中高渐离的屁股,高渐离被踢飞两丈远重重地摔倒在地,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嘴,门牙摔掉两颗,满嘴是血。
“看来,高渐离确实没有武功了。”夏三郎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秦始皇也消除了恐惧,收剑入鞘,但仍阴沉着脸,左手戟指高渐离说:“人言你善击筑,速与朕击筑,如若名实不副,定斩不饶!”
高渐离用衣服袖子擦了嘴上的血,解下背上的五弦筑,席地而坐,开始击筑。他边击边唱:
龙兮龙兮龙高举,
凤兮凤兮凤高飞。
云兮云兮云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