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拳礼一散,右手虚引,做出一个请的首饰,应豪会意,道声“多谢”,少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只是他一笑时,身着白衣宛若游云,而那一笑似化成一阵清风,暖进了别人心中;一时间,应豪身后的店中所有人都被这少年的气质所折服,宋金来低声笑道:“看来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是做对了!”而应豪心中亦是有了结交此人之念。
应豪坐下后,将手中长剑轻放于桌上,少年见状,笑道:“原来应兄还是同道中人!”
应豪见他望向自己的剑,问道:“兄弟莫非也是剑道中人?”
“正是。”
应豪见他身边未带一剑,不由奇道:“敢问小兄弟的剑在何处?”
少年右手食指中指相并如剑,点了点自己心口处,肃容道:“剑在心中。”
应豪闻言,心中一惊,亦是肃容问道:“莫非小兄弟深藏不露,剑道修为已臻至高之境?”
少年听了应豪惊异之语,摇头一笑,答道:“至高之境?道无穷,又何来至高之说?”
此言一出,应豪心中对这少年更是生出一阵敬佩之意,却又忽然想起,两人交谈至此,料想对方刚才已得知自己身份,而自己还未问及对方姓名,当真失礼之极,当下歉然问道:“还未问得小兄弟贵姓?”他见这少年十七八岁模样,便称其为弟,暗示有结交之意。
这少年心下明了,回礼答道:“小弟姓云,单名一个‘燕‘字。”
“云燕?人飘逸,名飘逸,果然人如其名;不过,似小兄弟这般人物,我却未曾见过,想来小兄弟应是初入江湖吧?”
“正如应兄所言,小弟往昔乃是随家中双亲隐居山林,此次出门,是奉家父之命入世历练。”
听得云燕话语,应豪心中一阵好奇:“隐居山林?想来云兄弟的父母应是多年前江湖中成名的绝顶高人,不然又如何能教出如此优秀的传人?”一念至此,应豪心中对云燕父母也升起一丝好奇,当下问道:“敢问云兄弟,令尊令堂尊姓大名?”
“这······应兄,实在抱歉,小弟出来时,家父家母曾下令不许我透漏关于他们的的支字片语,还望应兄见谅。”云燕抱拳歉然答道。“
哪里,倒是我冒失了,触犯了云兄弟的忌讳。”闻言,应豪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应兄言重了,出来时家父曾告诫我要结识一位靠得住的朋友,没想到刚出来便结交了应兄,日后还望应兄多多关照。”
“哈哈,你我相见便是朋友,理应如此,何来感激一说。”
“既如此,今日我便请应兄痛饮一场,”云燕随即对柜台喊道,“掌柜的,来一坛最好的酒。”隐约间,云燕似乎听到了身旁的一道咽口水的声音。
待得酒上桌来,果然如云燕所料一般,应豪极快的便把酒坛盖子拍开,将鼻子伸向坛口处深深一吸,双眼微闭,迷醉的道:“果然好酒!”
说罢,便先倒上一大杯,豪饮入腹,正待再来一杯时,察觉身旁一道目光正好笑的望着自己,心中一阵尴尬,连忙热情地说:“云兄弟也来一杯,这可是英雄楼最好的酒,人间琼浆啊!”
说罢便为云燕满满的斟上一杯,又自顾自的享受起来,云燕见状,微微一笑,道:“小弟从不饮酒,这一杯还请应兄收回。”右手一推,便将酒杯送到应豪胸前。
应豪闻言,双目放光的问道:“当真?”
“当真。”
“如此,应某便多谢云兄弟款待了!”话语刚落,便碗也不用,抬起酒坛痛饮起来,看得一旁的云燕更是摇头失笑,独自品起茶来。
应豪坛不离手,口不离酒,一阵豪饮,没多久便将一坛好酒饮尽,但又不见半分醉意,云燕暗暗称奇,正待替他再叫一坛时,却发现应豪脸色严肃,双目中隐隐有杀机浮现,原本举坛的左手不知何时握住了自己的剑,心中一阵思索,问道:“应兄要等的人可是到了?”
应豪神色不变,语气深沉的道:“云兄弟果然聪明,应某还有一些急事得亲自处理,今日怕是不能陪小兄弟继续痛饮了,他日相遇,应某定赔今日失陪之罪。”
话毕,不待云燕有所回复,腹中提一口真气,猛然一拍桌子,从窗口飞跃而出。
待得店中客人发觉,跑到窗口处张望时,早已不见了应豪踪影,众人也只有叹气而回,却又听见一人惊道:“怪了,刚才和应少侠一桌白衣少年怎么不见了?”
原来方才云燕二人所坐之处,已无半个人影,只是桌上多了一锭大银。
“刚才分明还在的啊,怎么一眨眼就······”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却又听得宋金来一声大叫:“我柜台上的百年女儿红怎么不见了?”
果然,只见柜台上原本的那坛美酒已经消失,只有一锭大银静静的躺在那里。
“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少年?”有人疑惑的说道。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店门旁一直端坐的两个身穿道服的中年人对望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