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九月的天气像少女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
上午还是接近4度的高温,傍晚的一场暴雨就让整座城市变得清冷起来。
一线城市的重点高中向来是教育改革的先锋队,不允许老师学生们在校加班加点。
即使是高三学子,也遵循着自愿原则在校自习或回家。
陆言当然不会选择在校自习。
学习?
学个屁!
陆言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自行车凳上的水渍,一个大跨上了车,向校外驶去。
被大风吹散到处都是桂花瓣。
雨停了。
但仍有微风从远处吹来。
感受着凉爽的微风以及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中时而闪来的落日余晖。
陆言不禁哼起了歌。
“总是梦见云层之上”
“飞过子午线”
“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
“带着装不下的期待”
“匆匆地赶来”
单车快速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来到沿江大道。
“我再想一遍”
“想一遍~~”
“···”
一曲唱完,陆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双出四列排开的欧式建筑风格的大门紧紧闭合,两头造价不菲的石狮子遥望远方,对着滚滚的江岸,仿佛在宣告着金钱的力量。
别墅区门口,神情戒备的保安身材魁梧身着制服,手中执棍,防止一切不稳定因素的发生。
“终于到家了。”
陆言笑着和保安点点头,走进了大门
——
旁边的破旧小区。
靖安退役军人安居小区。
来到小区内,将车子停好,上锁。
陆言隔着老远便看见几个大叔在花园旁的石桌上正为一盘棋而争得面红耳赤。
“老洪,下的这破棋,这马就不能过河。”
“现在好了,将动不了了,现在他的马想撤退都来不及了!”
“真是,当年也是一个人就往上冲,腿炸没了还不知道。”
“喂喂喂,下棋呢,都别他妈扯旧账!”
“哦豁还不让说,当初是谁给你从尸体堆里扒出来的……”
“停停停,吵什么吵,能不能改改你们的丑脾气。”
陆言走近一瞧,这不死局了么,帅車双杀了啊。
“洪叔,你这棋艺不见涨啊……”闻言,被叫的瘸腿男人抬头,看见陆言笑骂道
“你个臭小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在学校自习了?”
“学累了,回来陪我爹玩会。”
陆言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重生后他有点想他的便宜老爹了吧。
“还是小陆会心疼人啊。”
“老陆这命大福大的,真是羡慕不来。”
另一位大叔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纷纷点头。
“要不要陪叔下一把?”
洪叔一把清空了棋盘的棋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脸上一道扭曲的刀疤有些唬人,旁人哪敢拒绝。
“不了不了,洪叔,你把你的装备给我使使呗?”陆言指了指男人腰间的剪发工具。
“要剪头啊,我来帮你!这孩子终于开窍了,男人就应该干净利落的短发么!你看你这一口大锅盖似的。”说着,洪叔就要驻起拐杖起身干活。
陆言连忙摁住他。
“不用,叔,我自己来就行,我先拿回去,明儿早给您送店里。”
冒着再晚一步就要变成寸头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