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今儿个他只需要去厂里打个卡,交接一下工作。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可以在家歇着,静等着过年了。
本来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却不料院里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
在床上撑着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灶台那边喊了一声:
“秦姐,秦姐,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秦淮茹闻言,放下揉着的面,走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也不知道谁家出事了。”
说罢,她便拿起凳上的衣服,伺候着秦泽穿衣起床。
秦泽无奈,只能穿好衣服,拿着洗漱用具出去了。
这会后院的许大茂也从家里走出。
穿的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还有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
头上不知道擦了什么,头发都油亮亮的。
“哟,大茂兄弟,你这是准备当新郎官啊,穿这么洋气?”秦泽打趣道。
许大茂用力扽了扽自己的中山装,满脸春风得意。
“秦主任就别笑话我了,我穿得再洋气,也赶不上您够帅啊。”
“我这是准备去相亲呢。”
秦泽眨了眨眼:“哪家的姑娘啊,值得你隆重对待?”
许大茂笑着说:“是个大家闺秀,可不得隆重对待吗?事情还没成,我就不说了,等成功请您喝喜酒。”
“成,那我等着。”
秦泽闻言,也不多说,径直去水池洗漱了。
过了一会,洗漱完跑回屋里扒拉了两口早餐,这才往闹哄哄的前院去了。
...
前院。
阎解成正哭丧着脸跪在院子前,阎埠贵拿着手上的藤条鞭打。
众院里人都在看热闹。
秦泽走过去,挤开人群,一看,也是乐了。
“我说阎解成,你又干什么让你爹难受的事了?”
“前天把你牙打没了,今天是要打断哪啊?该不会准备跪断膝盖吧。”
“要不要我提前给你备点药,免得你伤重,干不了活啊。”
阎解成一看是秦泽,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跪在那,语气愤愤:“关你屁事,你管好你自己吧。”
“哟呵,跪着说话也这么嚣张,你怕没挨过毒打吧。”秦泽冷笑了一声。
阎埠贵闻言,察觉不对,怕秦泽又记恨上了,马上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你还敢跟人顶嘴,你有什么资格顶嘴,让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
“让你去粮站换粮票,你粮本都能被人抢了,两张粮本都没了!!”
“你说,下个月我们家怎么活?吃什么啊!?”
“狗东西,我打不死你。”
阎埠贵咬着牙,狠狠地抽下去,抽得阎解成龇牙咧嘴的。
秦泽看出来了,这次是真的打,打得也狠。
毕竟是粮本没了。
这年头,粮本是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基础。
挨家挨户都得靠着粮本过日子,每个人的供应粮就那么多,吃完了就没了。
普通的城市非工人士,中、大学生及成年人一个月差不多就斤。
-4岁的少年斤,再往下-岁以及一些婴幼儿,也有各自的供应粮标准。
副食品少甚至是没有,所以主食的消耗量特别大。
而由于光吃主食,很容易就饿,这点供应粮只能紧着吃。
粮本没了,当月不能补办,那么一个月里就没粮食吃。
那得饿死人的。
不过秦泽倒不觉得阎家会饿死,现在让阎解成跪着。
成是在演苦肉计,博取众人同情,让众人捐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