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在国外留学,我一直都瞒着她。所以,她想去东北,寻找父亲。无论是生是死,也想找到。哪怕能够找到骸骨或是墓地也行。可是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胡玉成老泪纵横。
“都是曹彬这个王蛋害得!居然叛变了!老朽要是早知道这畜生会叛变,我打死他!”
胡玉成目眦欲裂的喝道。
“老先生,事情过去了。别激动!小心气坏了身子。”我连忙安慰道。
晚上,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码头,与蔡九他们汇合。
还好曹斌对我们计划的具体内容并不清楚,不然码头上的这艘船,都会被查抄了。
卢炳文问道:“蔡九,货物都装齐了吗?”
“报告卢督导,货物已经装船完毕,我们的武器也藏在了货物之中了。”
蔡九答道。
“很好!那我们出发!”卢炳文挥了挥手。
这艘帆船,挂起了帆布,扬帆起航。
这也不是普通的帆船,后面加装了一个柴油发动机。
在没风的时候,可以借助柴油机推动。
……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匹马啊……”
半夜,船舱内响起划拳的声音。
是破军装和赵剑国他们在拼酒。
我也没有阻止。
此行颇为艰难,还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索性让他们进行狂欢。
况且,这艘船全部是自己人,也不担心会吵到谁。
秦雪柔并没有出现最严重的情况,只是轻微的发烧,打了抗生素之后,好了很多。
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他奶奶的!又是老子输了!赵剑国,你这小子是不是作弊了?”
破军装骂骂咧咧的道。
“我看你是怂了吧。别跟老子磨叽,快点喝!”
赵剑国嘿嘿笑道。
“老子会怂?给老子看好了!他奶奶的!老秦,给老子倒酒!”
破军装叫道。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在吵吵闹闹之中,喝了几杯马尿,就互相认可了。
这时,卢炳文走过来,给我递来了一瓶酒,笑道:“陈扬,怎么了?”
“你不是不喝酒了吗?”我笑了笑。
那天被郭振年坑了后,卢炳文发誓以后都戒酒了。
“突然想喝酒了!”
他摊开手上的牛皮纸,拿起花生米,喂进嘴里,“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东瀛人了。”
“其实,我很期待这一天。民国二十一年,一二淞沪战争,我带着一百人的敢死队跟小鬼子拼命!我的很多弟兄,都死在了松江口,只有我和赵剑国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我笑了笑,眼眶却已经通红。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档案。没多久,你就出国留学了。”
卢炳文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不想去德国。不过,曹国明亲自押着我,把我送上了船。”
我叹道。
“他是爱惜人才!”卢炳文笑道。
我喝了口酒,看着寂静的夜空,脑海里,又浮现出炮火连天的那夜。
我身边的战友,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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