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再次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忍不住吞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这就像是在非洲大草原上,一头狮子叼着美味的猎物,被群狼环绕包围。
刘瑾不以为意,六百万,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又是亲戚所得,谁不想分一点呢?
就像他曾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小伙子中彩票得五百万大奖,亲戚闻讯赶来借钱,说是借钱,有借无还,实则化缘,你三万,我五万,碍于亲族,五百万全借完!
然而,刘瑾不是这类人!他没有免费给别人分一杯羹的想法!要想有所得,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不授鱼,授人以渔!
这是他要立的规矩!
刘瑾看尽了众人对财富的渴望,知道人心可用,目光直指刘瑜,大声喝道:“诸位,不必眼馋,你们的机会来了。”
“哥,上来吧!”
众人被人一喝,这才清醒过来,纷纷一抹哈喇子,尴尬地笑了笑,目光也转向刘瑜。
刘瑜也是应声起身,来到场子中央,接过了小喇叭。他面容严肃,目光锐利,扫视着众人,像是在清点人数,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内心里不由得紧张,肃穆。
古人云:不威,则不重。
刘瑜书读得不多,而这一点却是学到了十成。
好一会儿,刘瑜清查完毕,深深皱眉,开口说道:“凡不来者,视为自动放弃机会,而且,不是单指这次,是永远!”
众人一听,这么苛刻的吗?实则,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各自庆幸!
“刘瑜,我哥人在西宁,拖家带口,不方便回来,但是,他让我给你捎口信,今年过年,他肯定回来,你看,能不能通融?你知道的,他都十几年没回来了!”
葛奉孝突然发声,替葛奉忠说情。
说起葛奉忠,老人都想起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躲在西宁十几年不回家,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因为他是被人逼走的,那人还在。
年轻一点的,很茫然,谁是葛奉忠?有这一号人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刘瑜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葛奉忠被人逼走,不是一开始就去了西宁,而是先在外面躲了一段时间,恰巧,葛奉忠一家有寄居在刘家仨月之久。
那已经是深秋了,那年天冷得特别早。当时,刘瑜七岁,刘家穷得只有一张大床,所有的孩子和女眷就挤在这张床上,盖着一双被子,夜夜冻得刘瑜手脚冰凉。
这事,他还记得呢!但是,葛奉忠的模样已经模糊了!
仔细算算,葛奉忠离开已经十五年了!够久的了!
刘瑜不禁叹了口气,什么仇,什么怨,十五年也该消了吧?也是时候回来了。
关于仇怨,他是不清楚的。
然而,刘瑜却是对着葛奉孝摇摇头,严肃地回道:“规矩就是这样,不是说有理由就可以无视的。我对奉忠哥的事情感到同情,却只能惋惜他与财富无缘了。”
“其他人,亦是如此!”
说完,刘瑜的心,越发坚定起来了!
刘瑾严肃提醒过他,亲族,必须用规矩约束起来,否者,帮忙不成,反害己。
所以,他一上来就要立规矩,杀鸡儆猴,葛奉忠,就是这只鸡!反正,这只鸡,于他而言,好像没有一点用途,杀了就杀了吧。
除此之外,鸡者,还有周文,周武以及周晓风,三者与刘瑜年岁差在十岁以上,有代沟,很陌生,说是人在外地,不能抽身回来。
另有,刘爱和以及一些女眷未到场,不予计较。
众人听完,浑身一颤,规矩?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旧词,此刻,却有了新意!
这就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剑!谁破坏规矩,就把谁刺穿!
葛奉孝有些胆颤,刘瑜掷地有声,看起来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他不敢再争辩。
然而,大姨听了,就开始嚎啕大哭,道:“我那苦命的儿啊......”
卧槽!
众人见了,有些不知所措。
刘瑜却是有些心烦气躁,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好事,哭丧什么?就因为你家利益受损了吗?
规矩?规矩!
刘瑜稍显浮躁,就又镇定下来,目光开始闪烁着智慧的火花,不由看向刘瑾,由衷地佩服!
这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拿小事,立规矩,大事就无人敢言,不立规矩,后面的事情就难成了!
就像现在这样,一哭一闹,只是个别人,可以强行碾过!后面涉及众人,都哭闹起来,你怎么通过?
“刘瑾,你看怎么办?”
刘瑾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闻言,低声说道:“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