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看着季扬关了手机。
她才喊了声：“扬崽！过来坐！”苍白的手上戴着不起眼的戒指。
尖尖的手指触及白色的床单。
她的指尖更加白了，它泛着病态的红。
季扬起身捋了一下身后衣服。
他提着礼物袋。
季扬这才坐在刘静的身边：“妈！”
他还琢磨着怎么给刘静做思想工作。
刘静主动指了指他手里的礼物：“扬崽！这是什么呀？”
她温和的声线透着笑。
刘静故作惊讶。
表情留在她脸上超过了数秒。
季扬知道，她在故意掩盖悲伤，他不好戳破，从袋子里拿出礼物，双手捧着：“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刘静笑着：“哟！扬崽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她双手接过，欣喜的抱在怀里，还补了句：“真好！”苍白的手滑过礼物的盒面。
她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扬崽！我可以打开吗？境外的老闺蜜都说收到礼物，要当着送礼的人拆开，我们境内就是太含蓄了。”
她说的那样诚恳。
季扬点了点头，差点眼眶里的泪就落了。
他强撑着答了句：“可以！当然可以。我是随手挑的，感觉合适你，没想到店员包的这么精致。”
说完他不敢再看刘静，只能咳了两声：“我被自己口水呛着，我先喝点水。”以此掩盖沙哑的声线。
季扬背对着。
身后传来刘静打开礼物盒的轻响，伴随一句：“喲！这不是普拉达联名的私人高定吗？扬崽你一个大学生哪来这么多钱啊？”
季扬这才转过来：“妈！你忘了，我学的是什么专业？我这都大几了，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没有。”
刘静捧着帽子噗嗤一笑：“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的扬崽都是……境外管这个叫什么来着？”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大财阀了，我还只记得他是个高中生。”
季扬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都不忍打断。
他很想给刘静一个拥抱对她撒会儿娇。
说上一句‘有你在，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可他不能。
他是个男人，做不出这种动作。
刘静将帽子往季扬手里一塞：“扬崽！你来帮妈妈戴上好不好？”
季扬起身拿着帽子比划，找好帽子的正反。
刘静自觉将头发藏入衣服。
就这细小的动作。
似乎将季扬的‘借口’挤了个粉碎，他说他随手买的，其实是‘为了掩盖剃光头挑礼物’这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