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委屈、羞恼。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突然,陈淑贞察觉,赵昺的目光,转向了她,悄悄眨了两下眼睛。
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又活过来了!
心里涌出阵阵暖意,流转全身,开心的想。
“他没骗我。”
“他肯定在耍花样。”
“哈哈,有人要倒霉喽!”
闹腾好一阵,总算慢慢消停了。
赵昺带着讥诮的口气,问道。
“还有谁,继续说,知无不言嘛!”
众臣互相看了看,这才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
都赶紧闭嘴,开始装哑巴。
“你们不说,轮到朕来说了。”
赵昺缓缓起身,突然。
“砰!”
猛拍龙书案,袍袖扫过,堆积如山的奏折,被打的四处乱飞。
他剑眉一挑,厉声呵斥。
“混账东西!”
“看看这些人,侍郎、尚书、大学士,哪个不是两鬓斑白,饱读诗书!”
“可是你们,除了争权夺利,告黑状,还会什么!”
“你们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朕要你们何用!”
“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打压武官。”
“没有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你们现在,早就成了海上浮尸!”
“徽钦二帝,被金人抓去,才几年啊!”
“他们的坟头,还在辽东,看着你们呢!”
朝堂上众臣,突然有一种感觉。
仿佛五岳崩塌,四海倒悬,压在大家头顶。
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帝威太重,有些年纪大的老臣,只觉得心脏突突乱跳,眼冒金星。
扑通、扑通,倒下好几个。
自从相识以来,陈淑贞从没见过,赵昺发飙的样子。
看的她心如鹿撞,眸中闪烁着小星星。
“不愧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好威风,好霸气!”
狂喷一通后,赵昺端起茶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继续道。
“朕已决定,在军中、乡间,开设扫盲班、夜校。”
“这些上折子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过去教书。”
“留下官袍、乌纱,现在就给我滚!”
“什么!”
听了这个处分,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丢官就算了,竟然把他们发配到那种地方去,教粗俗的大头兵和百姓识字。
简直有辱斯文!
有几个官员,梗着脖子,跳出来反对。
“士可杀,不可辱。”
“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请皇上赐下毒酒白绫!”
听了这些话,赵昺森冷一笑。
“逼宫是吧,不怕死是吧,很好!”
向曹正淳使了个眼色。
曹公公立刻会意,嘿嘿笑着,躬身拜倒。
“启禀皇上,您让奴才成立的东厂,正缺人手。不如让这些人过去,废物利用。”
赵昺点头。
“也行,你看着办吧。”
曹正淳大喜,面向众臣,捻起兰花指。
“各位大人,东厂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跟我走吧。”
说着,一摆手,禁军扑上来。
揪住几个头特别铁,跳的特别欢的,直接带走。
拖到后院,噶蛋。
“不要啊!”
“我愿意去教书!”
“皇上开恩,开恩那!”
凄厉的哭喊、惨叫声,让所有闹事的大臣,集体胯下一凉,腿肚子哆嗦。
这种惩罚,不止针对受刑的人。
整个家族都会蒙羞,世世代代抬不起头。
子孙后代,别想在文坛、官场混了。
他们再也不敢,说半句废话,
乖乖去扫盲班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