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婶,我回去了。”贺亮拿起背包要走。
“哎,亮子你等一下,把这条大红鱼带给你大姨。记得跟她说,不要放入冰箱,要挂在通风的窗户上,有空切几小块下来煲茄子,很好吃的。”
婶子哎,拜托!
你这是咸鱼干,腥臭腥臭的,我拿手上,人家会避开我三米远;挂在窗户上,家里老鼠都要离家出走。
“好的,谢谢婶子。”贺亮无语以对,拿着就走。
却不想在火车站广场路边,贺亮被沈月楚拦了下来。
“贺亮,你明天能带着我去拉客吗?”沈月楚惴惴不安地看着贺亮。看样子,她是在揣摩贺亮的内心想法。
够直接的啊,这就看上他生意了。
“为什么?”贺亮心中郁闷,才两天就被人惦记上了。
贺亮真的不想招惹这姑娘,视线扫过她前面高耸的大凶器,马上把目光撇开。
他只想在暑假赚点生活费,没想着要发家致富,不想在这里招惹麻烦。
“你今天拉到了个人,元一个,4元,我忙几天,都赚不了这么多呢。”
贺亮才注意到,他今天的收获,还没到昨天的一半,真失败。
唉,赚钱真难。
“你今天摆摊卖了多少钱?”
“元左右。”沈月楚低下了头,不时偷瞟一眼贺亮。
“怎么这么少?我看你一直在卖东西啊。”
“你在的时候,都是火车到站的时间,人比较多,只有那时才能卖出点东西。”
“但也不会这么少吧?”贺亮跟着火车走的,他在火车站的时候,是旅客进站出站的时候,确实是人潮高峰期。
只是贺亮还不太相信,一天元收入,一天赚不到十块钱,还不如不来呢。
“早上那趟车,我没来,而且卖了元,我也只能赚十块钱。”
沈月楚已不抱希望了,说话声音低沉了下来,可是她却抬起了头,眼睛定定地看着贺亮的脸。
男人东拉西扯就是拒绝,这个她懂,并且深有体会。
“早上那趟车,你去哪了?”贺亮顺嘴问了,其实他根本不想知道。
没错,他是对这女孩心生好感,也好心想帮帮她。
可是沈月楚从小在市场上摆摊,在社会上历练过,不是单纯的学生或小女生。
他有所顾忌。
既然沈月楚对拉客元一个就可以满足了,那贺亮给她元一个,贺亮什么都不做,能赚她元差价,也值得一试。
只是贺亮需要考虑的,不是要怎么帮她的问题,而是考虑帮了她之后,会不会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沈月楚从小摆摊的经历,以及她后来能成为富豪的事实,都意味着这个女人不简单,很危险,会是麻烦的携带者与制造者。
沾上她,可能会麻烦不断,后患无穷。
“我早上帮舅舅卸煤车,挑煤块了。就在火车站货场后面,那边的煤场那里。”
贺亮马上想起,货场捡煤块的黑江头,这个古怪的称呼来。
“你中午穿成那样,脸上还有煤灰,是刚卸煤回来吗?”贺亮不由心疼这姑娘。
这是普通男人都干不来的苦力活啊。
“嗯,刚回来,火车就快要进站了,来不及换衣服。如果我能跟你上火车拉客,我一天能赚块钱。”
沈月楚羞愧地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
只是贺亮不相信这些表象,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不会拦着他要活干,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不会成为后来的大富豪。
而且贺亮明白她的想法,她以为跟着贺亮去拉客,是在抢贺亮客源,分薄贺亮的得利。
所以贺亮才不同意跟她一起去拉客。
她以为是在贺亮的碗里抢饭吃,从而感到羞愧,但是又舍不得能赚钱的诱惑,所以装着软弱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同情。
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子,贺亮在火车上拉乘客,拉的是在椹海市南站下火车,目的地到海南的乘客。
从目前来说,贺亮拉到的乘客,连这类乘客总数的一百分之一都没有,再多来几个人,对他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我先跟你去收摊吧。”贺亮看到流动摊位那边,很多人都在收拾摊子了。
人潮散尽,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嗯。”沈月楚很失望,失落地跟着贺亮,走回她的摊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