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肱命人写就文书,答应了王晞的三个条件。
派遣快马将文书发往濮阳交给王晞。
李粲也已将王晞让他们尽快去濮阳,迟则生变的那一席话,转告给了王肱。
王肱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王晞虽然已经答应投降,但早日到达濮阳才是最稳妥的。
王肱下令大军拔营出发,不用顾忌辎重车辆的拖累。
全军轻装出发,加速向濮阳进军。
命令传遍军中之后,进军的速度明显加快,但王肱仍不满意。
次日,王肱按捺不住,再次下令大军提速。
军中士卒既不知道内情,也不能理解这道命令的动机,自然怨声载道。
王肱部下的兵马,主要由原来桥瑁部下的降卒组成,辅以少部分自己的亲信充任军官统领。
东汉削减郡兵的政策已施行了百余年,地方郡县的兵马不但数量少,战斗力也很差劲。
此次各方诸侯讨伐董卓的军队,大多是仓促募集的。
天下刚乱,还没来得及培养出精兵。
这些兵马即便不是乌合之众,也难称精锐,哪里能满足王肱的高要求?
王肱很快就得知了部下的反应,也知道不能一味地蛮干,他可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发生哗变。
王肱当即允诺:等大军到达濮阳后,便杀猪、屠羊、沽酒,全军飨宴三天。
新的军令传遍军中。
有了好吃好喝的期盼,将士的情绪这才勉强平息下来,能按照命令提速行军。
不过在如此强度的行军下,大军阵容散乱、身体疲乏、士气低落之类的问题,终究不能避免。
能勉强保证进军的速度,就已经不错了。
王肱对此心知肚明,也没再说什么。
第三天,进军顺利。
距离濮阳只剩十余里时,王肱派出部下仅有的少数骑兵先行赶赴濮阳。
命他们和王晞取得联系,提前安排城防交接、大军扎营、粮草供应等事宜。
中原养马不多,桥瑁部下原有的骑兵,也大多被刘岱留下了。
刘岱只拨给了王肱少部分战马,用来侦查传信,以及供给军官骑乘。
可一些骑兵却去而复返,回报王肱说没见到王晞,濮阳也城门紧闭,不让他们入城。
对于他们的询问和请求,濮阳城里也没给回应。
反正就是不让他们入城,但也没驱逐他们。
王肱挥退了骑兵,面色兀自不悦,种种猜疑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状况?
那王晞又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是濮阳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没人能够回答王肱,他只能暂且按下疑惑,继续带兵进发。
心中既然已经起了疑心,王肱便下令全军谨慎进军,各部小心防备。
主要由步卒组成的大军,即便再快,行军的速度也有限,再加上王肱的新下的命令,速度就更慢了。
等王肱率军到达濮阳城外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比正常的扎营时间要晚的多。
王肱在马上远望城池,果然见到濮阳城门紧闭。
距离数里之遥,看不透濮阳虚实,但他能感受到戒备森严。
王肱一面下令大军扎营、埋锅造饭,一面派遣李粲去联络城中的王晞。
他心里有太多疑惑需要解答,还有他最关心的——王晞什么时候开门献城?
东郡十余座城,都已经传檄而定,向王肱表示臣服,唯有这座濮阳城最棘手。
濮阳城是东郡的治所,本身极为坚固,还囤积着整个东郡的粮草财帛。
他必须要尽快拿下,还不能出太大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