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李彻的人性太过简单了。
除了遵从他这个父亲的命令，几乎没有别的思想。
这也就造就了李彻绝不会去伤害不相干人的性格。
所以李彻刚才才会数次忍不住搭救黑衣少女。
因为在李彻心里，黑衣少女虽然有些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但本质上和昨天晚上的血案并没有半点关系。
李彻性格确实如李世民所想。
除了听从命令杀戮以外，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所以。
在李世民说出这句话后，李彻犹豫了。
“父皇，是不是只要儿臣死了，您就会放过这位姑娘？”
李彻问道。
李世民淡淡点头。
“是，只要你甘心伏诛，这姑娘胡言乱语之事朕可以不计较。”
李彻嘴唇动了动，之前出现的那股寒冷再次席卷而来。
既然他最信任的父亲都要他去死。
既然整个长安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他也不想为自己争辩了。
人活着总有理由。
以前他的理由是为这个父亲效忠。
但是现在这个父亲已经...不需要他了。
“好。”
李彻松开了黑衣少女。
“你...”
黑衣少女神色错愕，豆大的眼珠从乌黑的大眼滚滚涌了出来。
“宇文彻，我冒死站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谁，你竟然...”
郑音儿咬着牙，真的绝望了。
以至于她都不用李彻这个称呼，而是用了‘宇文彻’这个称呼！
李彻眼神空洞看着郑音儿道：
“你快走吧，别再乱说话了。”
虽然郑音儿让李彻觉得亲切，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但郑音儿说的话实在过于荒谬，李彻没有办法去相信。
郑音儿惨笑，悲声哭道：
“爹，我该怎么办，他宇文彻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女儿叫不醒他了，女儿已经尽力了！呜呜呜！”
城楼上，李世民看着郑音儿，眼睛里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他淡淡给了戴胄和那些金吾卫一个眼神。
戴胄回过神，收起脸上的复杂神情。
“来人，将这无关的疯女人拉走，继续行刑！”
“是！”
几名金吾卫向着低声抽泣的郑音儿走去。
那名头戴红巾的刽子手也再次提着刀，
向着闭着双眼静静站着的李彻走近了一步。
但就在这时。
“且慢！”
紧闭的皇城大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道身影。
一名身穿华贵长裙，容貌绝美很是冷艳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