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一行三人为寻青稞酒,御气向西疾飞,却见地势奇险,空气稀薄,飞行愈是困难。
“灵儿,星玫,下面有座寨子,不如下去歇息一晚,再行赶路。”岚见二女飞得艰难,亦是出声建议道。
“好”二女出声道。
三人顿了顿身形,向下奔来,一座巍然大寨,建在了山腰之上,层云之间。
周身以粗木垒砌,夹杂以碎石,上覆胶泥,以桐油粉刷,年经日久,竟是泛着点点黑芒。
不及近寨,就闻里面人声嘈杂,闹闹哄哄,三人引以为奇,皆鱼贯而入。
“大家快来看,梅娘方夫克子,为祸乡邻,族长发话,先以净身,再点天灯。”一个男孩手拿铜锣一边敲一边喊道。
只见男孩印堂发黑,双目微凸,周身皮肤皆布满蛛网般细细黑线。
“该,狐狸精不知廉耻,我家相公被迷得魂不守舍。”妇女甲道。
“可不是吗,我家云郎也是,还偷偷给她送粮食。”妇女乙抱怨道。
“都少说几句吧,人都有一死,只是可惜了梅娘那白嫩嫩的身子。”男子”丙道。
“你个老色鬼”妇女甲与乙齐声骂道。
岚三人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一头雾水,为解疑惑,也随着人流来到了人群中央。
只见高台之上,一个美妇,鬓绾新云,眉弯秋月,樱桃口半粒丹砂,瓠犀齿一行贝玉,袅袅婷婷,不动已是山河失色,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立于一柱。
“贱妇,你还不知错吗,老夫今日就拿你点灯,以息天怨。”一个白须老头厉声道。
“族长,梅娘平日里恪守妇道,与湘儿相依为命,并无过错。”梅娘辩解道。
“你的三任丈夫,皆离奇死亡,今日我族又染瘟疫,定是你这灾星,惹得天怒人怨。”族长厉声道。
“族长你莫不是以势压人,无端予人罪名,小女子死也不服。”梅娘哭得楚楚动人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族长大义凛然地说道。
“当日求欢于我,梅娘不从,你莫不是挟私报复……”梅娘泣不成声。
“住口。”族长厉声喝道,吩咐左右把梅娘嘴堵了起来。
“你说我以势压人,那好,今天就让大伙评评理,你该不该死。”族长朗声道。
“该死,狐狸精,到处勾引人。”妇人甲道。
“一个不详之人,自从嫁到寨中,寨子就没安生过。”妇女乙道。
“杀了她,以息天怒。”妇女丙道。
一众男子有随声附和的,亦有扼腕叹声的,竟无一人出言相帮。
“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左右,扒了梅娘衣服,以符水洗之”族长正色道。
“嗤啦”“嗤啦”
几声刺耳的撕裂声,梅娘赤条条地立于众目睽睽之下,在场妇人皆指指点点,暗骂梅娘不要脸,男人皆目露精光,贪婪地盯着梅娘那如珠似玉的身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魔,保命安身”
族里巫师一边念咒一边往梅娘身上泼着桐油。
“放开我娘……”一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往台上爬去,被众人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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