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摇头：“周汉庭虽然手段雷霆，但真正决定结果的，却并不是他本人。”
“那是谁？”
“是贺天束，准确的说，是贺天束背后的那个男人。如果贺天束不打算放过他，他做再多努力也是枉然。”
“有那么夸张吗？”
“甚至更夸张。你瞧贺天束对林寻欢的样子，简直尊敬到了极点，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是啊，就像我对您一样尊敬。”
“不，你对我尊敬只是表面上的，贺天束对林寻欢是发自心底的那种。”
“……院长，您这么说……”
“如果仅仅是救命之恩，按说以贺天束如今的社会地位，他完全不用卑微到这一步。”
“院长，咱们想找到林家的那个幕后大佬，会不会就是贺天束？或许手杖就是贺天束为他订制的。”
方怀远马上摇头：“不是，很显然贺天束今天是才刚知道林寻欢的消息，他不可能在多年以前就假借林寻欢的名义给医院捐钱，他甚至刚知道林寻欢需要手杖的事情。”
“那就是说，林家还有幕后大佬。”
“这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了。”
“会不会就是林寻欢本人啊。”
“林寻欢最像了，但他的年纪不匹配，履历更是不可能。你能想像一个十岁还在坐牢，出来后看大门的人能捐出来十七个亿吗？”
“那就是他爸爸林洪致？”
“林洪致的可能性最大了。但我比较好奇的是，他如果那么有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沦落到这一步。”
“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呢？”
“你指的哪个？”
“比如，刚刚过世的林家老太太……”
“……是你的几率都比她大。”
“哎，感觉好难猜啊。”
“不需要猜，反正我们现在做的事情，都被那个人看在眼里了，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那倒是。”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对林家的每个人都要拿上帝一样对待，绝对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林家养的狗，我们也要笑脸相对。”
沈成业：“但是我觉得，林家的人好像就都挺看不起林寻欢的。”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人都是有势力眼的，这是人性使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而往往看不起你的人，是你身边最熟悉的亲人，正因为他们熟悉你，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才可以做到真正权衡利弊的看不起你。”
沈成业受教似的点点头，继续听方老师讲座。
“……但偏偏这个世界上成功的人，绝大多数正是那些势力眼。”
“就像一个爬树的人，你要知道哪个树枝强壮，才能去攀附他，才能爬上树顶。而有些树枝腐朽不堪，你还偏要去倚附它，不摔死才怪呢。”
“所以但凡能登顶这个世界之顶的人，都是势力眼。”
沈成业大点其头，深受其理。
“……同样的路，走捷径总是比脚踏实地走原路的人更容易到达终点，走捷径虽然有被抓包的危险，但对比得到的果实，其代价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势力眼，走后门的人走到了山顶上，反过来又会劝后面的人，叫他们刚正不阿，叫他们遵守规则，宣扬真善美，通过这个手段，把一部分单纯傻子挡在成功的大门之外，空出更多的蛋糕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宁移白首不堕青云的人爬到了顶点，说明他肯定身兼旁人不曾拥有的天赋，这种人，是亿中无一的。而我辈凡人，只有遵循第一条路，才是成功之道。”
方怀远越说越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