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东村里,丧礼又进行了一次豁汤仪式。
天色渐晚,按理说客人应该没多少了。
但实际情况却是,来得客人反倒越来越多了。
一报姓名才知道,后期绝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奔着贺天束的面子来的。
这些人都是下午一两点看到直播,知道了贺天束给结拜兄弟陪灵的事。
然后通过各方消息,多番打听之下,弄清楚了他所在的地址。
然后纷纷驾车从市里赶来,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来人接近了峰值。
来人一水的豪车,停车都停到了村子外边。
院子里的人既惊且喜,既喜又怨。
来人虽然大多不熟,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不乏官场人物。
不过来人无一不是出手大方,礼金开始用盒子装,后来用箱子装,最后不得不用袋子了。
但大家也有怨。
随礼再多,也不是大家伙的。
这些礼金大抵都要归在贺天束这个新认的干孙子手里。
到后来,大家看着越来越鼓的礼金,甚至怀疑贺天束在这里认干爹是故意来借鸡下蛋的。
或许,这些钱林寻欢也有份,但总归大家一分也捞不着。
可大家却要为此不停的磕头还礼。怎能不怨?
说起来还是人家方院长御下有方。
听外面的人进来传,医院里来了二三十拨人了,人家都是在院子外面鞠一躬就走,不麻烦主家,随金还没落下。
更关键的是,方院长的这份礼金,好像不是专为林寻文而来,似乎大家都能分到钱。
到后来,不等大家起怨,贺天束自己先受不了了。
来得客人中有很多都是他的下属,而他居然也要给这种人还礼。
他自己还礼也就罢了,老大居然也给这些无名之辈还礼。
岂有此理。
所以贺天束专门派梁闯出去,提前拦住那些因为慕他的名而来的,所谓的吊丧客人。
告诉他们随礼可以,但人进来就免了。
如此操作,好歹才算阻止了一部分客流量。
……
天色愈晚。行人渐少。
虽然太阳还挂在天上,但林家的院里院外,早早就的掌起六百度的大灯来。
夏天的夜晚要到七点才会到来,但六点半以后,基本就没有客人再上门了。
但依照礼仪流程,大家还得继续守着,不能解散。
大家便不再跪着,或坐或仰在毯子上,开始闲聊起家常来。
在屋了憋了一天的姑姑婶子嫂子们也都走出了屋。
屋里虽然有空调,但一点也不比院子里好受。
……
年轻人聊工作聊游戏,年长人聊家庭聊孩子。
男人聊车子聊体育,女人聊指甲聊头发。
贺天束也终于腾出空来,能跟林寻欢述述旧。
“老大,你这腿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林寻欢揉着腿,“哦,这个啊,没大事,就是有点骨质疏松。”
贺天束一愣,这不是老年人才该得的病吗。
“等咱奶奶这事过去,我带你去看看,国内的不行咱们去国外看。”
方怀远适时的插话进来:“林先生可以先在我们医院看,我们医院骨科是世界一流的。”
“对对对。”贺天束双手握住方怀远,“方院长,我老大这事就拜托了,您要是能治好,我感激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