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住有晚自习呢！能多出多少学习时间！”
母亲立刻反驳。
“在家咱儿子自己不能自习吗？”
“那能一样吗？氛围不一样……”
眼见这二老又要争执起来，张衍赶紧捂着肚子大叫。
“妈，我饿了！”
“哎呦，这也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你去洗手洗脸去，让你爸给你洗水果吃。”
说着，唐秀荣便把笤帚放在了一边，朝着冰柜而去，脸上带着居家和睦的笑容。
“晚上给你炖鸡，你表姑前两天给拿来的……”
张衍听到表姑，心念一动，赶紧问道。
“爸，我表姑是不是想承包你们那个搪瓷厂啊？”
张国升正去洗水果，闻言脸上浮现一丝错愕，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
“你表姑去学校看你了？”
张衍摇了摇头，含糊道。
“上次她来，就说起过这事……”
搪塞过去，张衍赶紧又继续追问。
“爸，你们那个搪瓷厂有搞头吗？我表姑承包了，不能亏吧？”
张国升乐呵呵地摇了摇头，道。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给张衍解释了一番。
“汉河区搪瓷厂始建于年，这都是二十多年的老厂子了，近些年效益虽然不太好，但是私人包下来肯定还是没问题的。”
“你表姑父正好有点闲钱，留着也是留着，我就寻思不如把这厂子包下来，一年赚个几万不也挺好吗？”
九十年代，万元户已经算是不错了，普通职工的月薪基本都在两百到五百。
张国升在搪瓷厂干了十几年，现在每个月到手工资块，算上节假日福利什么的，一年到头能拿到手接近七千。
张衍点了点头。
但他心底当然是不认可的……
事实上，在他表姑承包了汉河区搪瓷厂之后，没到半年，搪瓷厂就倒闭了，承包搪瓷厂的十五万全部打了水漂。
表姑和表姑父因此离婚，张衍的表妹也成了父母离异的可怜孩子。
“表姑还什么时候过来啊？”
张衍问道。
张国升看了他一眼，很是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但还是回道。
“明天就过来，我带着她和我们领导谈谈，要是价钱合适的话，就签合同包下来了。”
张衍心中了然，想了想，便不再多说了。
有些事，只能和他表姑聊。
能在九十年代就拿出十五万，去承包一个搪瓷厂的女强人，其生意头脑不是张衍他爸这个一辈子都在搪瓷厂工作的老职工能比的。
“对了，爸……你想不想自己出来搞点生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