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先生,你不明白,这是大事。
我们德意志在战败后,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几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
我决不允许阿道夫拿整个国家出去赌!”
“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老将军。”
“为什么?他都已经在摸老虎的屁股了,难道这样还不够糟?”
钟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其实,您眼中的敌人,并不是壮年时期的猛兽,而是奄奄一息的困兽。”
伦德施泰特闻言,安静了下来。
“钟离先生,您是有什么见解?”
钟离点了点头,“略有心得。”
“细说。”
“不列颠人常年悬于孤岛之上,除了海洋外,他们并没有任何优势。
而欧陆的资源比起不列颠所在的孤岛,要多出太多太多,若是真的完成统一,那对他们而言,将是最大的威胁。
这其实只源于一种心里,领导不列颠的人,大都不愿走下自己的王座。
他们在几百年的时光中,都是世界的霸主,享受着全世界的供养,过着梦幻般的生活。
想要他们放弃自己的利益,是绝不可能的。
因此,不论那位阿道夫如何作为,只要不触及不列颠领袖的利益,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如果阿道夫动了高卢人的蛋糕,他们还会在一旁助阵。”
伦德施泰特思索了一番钟离的话,点头,“确实在理。”
“但是万一呢?钟离先生,您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那两国的人不会串通一气,再次针对我们吧。”
钟离颔首,“自然,世上没有绝对事。
我此番,只为了告诉将军,不必心急。
木已成舟,你只要做好该做之事便可。”
“这样么。”伦德施泰特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冷静了。”
“老将军只是心忧国家罢了。”
伦德施泰特点了点头,“是啊,忧心啊。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两个的误会也解开了。
钟离先生,我就跟你说说心里话吧。”
“嗯,洗耳恭听。”
“上次大战,我从头到尾都参与了。
钟离先生,你知道吗?战场上,有很多需要去习惯的规则。
不要怜悯向你投降的人,保不齐他会背后捅你一刀。
打扫战场的时候,不要放过任何一具尸体,说不准他会爬起来咬掉你的喉咙。
在战场上,你和敌人之间,只有生死。
什么以礼待人,什么心存善念,在生死面前,都要被扫进垃圾堆里。
那只是个让人获得绝望的地方,我真的不希望,再有年轻人上战场了。
战败之后,国内一片萧条,无数的人们失去了工作、家庭。
直到阿道夫上台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其实很佩服他,能把悬崖边上的国家给拉回来。
但是他宣传的思想……说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民族第一,至高无上。
我起初只以为那是个口号,因为他干得确实不错,一直以来都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可是近两年来,他变了,变得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我看得出来,他要发起战争。
我想要阻止他但……
哪怕是在军队里,也没有几个支持我的人。
我能做的,就仅仅是拒绝领兵,仅此而已了……”
伦德施泰特苦笑着,“钟离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