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城门楼。
司马尚解开甲胄,任由医者为其包裹伤口。
鲜血止不住的流,司马尚却面不改色,双眼一直盯着秦军方向。
良久之后,赵氓跑上城门楼。
“将军,斥候回报。”
“秦军已经开始休整营盘,挖掘坑壕。”
“其守营斥候数量过多,我军斥候未能获得更多消息。”
司马尚摇了摇头。
“可惜了。”
“杨端和果然还是那个杨端和。”
说话间,司马尚看向城门后方新建起的一道城墙,颇为遗憾。
赵氓陪着小心建议。
“将军,末将还是认为此战过于行险。”
“此战就差一点,秦军便要完全夺取我军城墙。”
说着说着,赵氓心底的焦躁不安也表现了出来。
“而且将军乃是我军主将。”
“将军若是有个好歹,我军全军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将军的性命比这满城将士更重要。”
“还请将军切莫再如此施为!”
司马尚笑了笑。
“但很有用,不是吗?”
“经过今日一战,杨端和必定心中犹疑。”
“攻势也自当减缓!”
赵氓眉头紧锁。
“果真有用?”
“他可是名将杨端和啊!”
司马尚站起身来,给自己披了一件大氅。
“他已征战沙场十余载。”
“他的风格、特点和习惯早已被我军研究透彻。”
“本将不敢言胜,却也不会败!”
司马尚笑着拍了拍赵氓的胳膊。
“勿忧。”
“去休息吧。”
“与杨端和作战,最重要的其实是体力。”
“都尉可已做好连续指挥四十个时辰而不出错漏的准备?”
赵氓大感愕然。
“足足四天,不眠不休?”
司马尚点了点头。
“这是杨端和惯用的手段。”
“与他交战,根本不是打仗,而是对士卒和将领的折磨!”
“所以,去休息吧。”
赵氓肃然拱手。
“末将遵命!”
……
与此同时,扶苏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甲胄。
将红绸帮在左臂,扶苏看向面前亲兵,沉声发问。
“漆雕氏之儒弟子何在?”
三千亲兵中,走出百余名人。
“漆雕氏之儒在此!”
扶苏目光从这些青年脸上一一扫过。
“追随本将做亲兵数载,可还记得自家学派的本事?”
百余名出自漆雕氏之儒的儒生不禁笑出声来。
“怎会忘却!”
扶苏略略颔首。
“今夜本公子意欲夜取城门。”
“诸位可敢同往?”
百余亲兵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拱手一礼。
“我等,愿为公子赴死!”
扶苏欣然而笑。
“甚善!”
“自去整顿行装。”
“半个时辰后,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