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豁然抬头。
“漆雕礼能挺过去了?”
夏无且抚须而笑。
“如今漆雕壮士的气血虽然依旧衰弱。”
“却已足够满足生息所需。”
“夏某再开具一份药方进行调理。”
“便可勾动漆雕壮士体内的血气,逐渐充盈!”
扶苏紧张的追问。
“未曾出现其他病症吧?”
夏无且摇了摇头。
“夏某尚未发觉。”
“若夏某没有判断错的话,漆雕壮士已然度过难关!”
漆雕礼顿时就激动了。
“某无须再受罪了?”
夏无且哑然失笑。
“这般罪换成任何一个人来,他都必定愿意代你承受。”
漆雕礼后怕的连连摇头。
“谁人若愿代替某,那就让他来。”
“这般滋味实在是比酷刑更为可怖!”
“某宁可昨夜就已经死了!”
在某些时候,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并不是好事。
就比如输血!
卦夫等健壮亲兵的血压远高于大失血的漆雕礼。
输血之际,鲜血在血压的压力下直接奔涌进入漆雕礼的血管之内。
让漆雕礼的整条血管都宛若针扎!
与此同时,漆雕礼浑身上下的缝合伤口也在阵阵作痛。
哪怕是民间流传的地狱刑罚,也没这么痛苦啊!
漆雕礼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经受一次了!
夏无且恨其不争的拍了拍漆雕礼的胳膊。
“你啊!”
“此番治疗足以被各路医家记载。”
“你更必将与之一同载入史册。”
“你得邀天之幸,竟还这般不知足!”
夏无且固然是一名优秀的医者,但他的追求却是青史留名!
为了这个目标,夏无且已经奋斗了半辈子。
如今见漆雕礼莫名其妙的就实现了他的人生追求。
结果还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夏无且怎能不酸?
漆雕礼愣住了。
“我能载入史册了!”
扶苏笑而颔首。
“夜夺长城,便足以令你载入史册。”
“而此次治疗,也足以令你载入史册。”
“所以一日之内,你便能两次载入史册。”
“两次!”
漆雕礼双眼陡然瞪大,激动的呼吸加粗。
张了张嘴,漆雕礼想说些什么,脖子却是突然一软。
整个人又昏了过去。
扶苏焦急大喝。
“夏医者!”
夏无且第一时间摸上了漆雕礼的脉搏。
几息之后,夏无且松了口气。
“无碍。”
“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又大喜大悲交错,昏厥了而已。”
“以漆雕壮士现在的身体,昏厥一番也好。”
扶苏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就好!”
漆雕礼身上的成功,大大鼓舞了扶苏的自信心。
站起身来,扶苏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