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摇了摇头。
“若本将去追,武安君定会大惊失色,随即嗤嘲狂笑。”
“笑本将年迈,竟愚钝至此!”
羌瘣不解的看着王翦。
“行军途中,军阵必乱。”
“我军以整军军阵追击敌军,乃是携势而攻。”
“武安君哭都来不及呢,他还笑?”
王翦随口提点。
“莫要忘了,武安君因何而功封君侯!”
“行进中进攻、以快打快、佯虚设伏,皆是武安君的拿手好戏。”
“本将又怎能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王翦擅长的是大兵团协同作战。
大兵团的展开、配合不仅仅需要大量的兵力,更需要较长的时间。
李牧恰恰相反。
在与匈奴数十年如一日的战争中,李牧的运动战造诣极高。
伏击、包围、游斗皆是李牧的拿手好戏。
王翦可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急冲冲闯进李牧的优势战场!
最后看了眼赵军营盘,王翦沉声开口。
“传令全军。”
“拔营。”
“大军压进,步步紧逼!”
羌瘣依旧没想明白王翦为什么不赶紧追杀,不过还是当即拱手。
“遵命!”
三十五万秦军有条不紊的拔营、整装。
没有列成长队,而是以战斗阵型徐徐推进。
更有数千名斥候游弋于大军前方,不断回传情报。
“报!东南方山谷发现赵军两千骑兵!”
“报!东方虎头山巅发现赵军一千步卒,并大量猛火油!”
“报!我部与赵军偏师于西北方向二十里处遭遇,请求支援!”
一个个李牧布置的埋伏点被王翦拔除。
但秦赵两军的心情居然都不错!
看着斥候传回的战损战报,李牧略略颔首。
“两军距离已拉长至六十里。”
“依这般态势,待我军抵达邯郸城时,秦军距邯郸城应该还有四日路程。”
“时间足够了!”
另一边,羌瘣看向王翦的目光更是愈发钦佩。
“将军,大才!”
“若非将军稳重,我军必被屡屡埋伏,损兵折将!”
“我军士气更会遭受重创!”
王翦的眉头却一直皱着。
“武安君了解本将,正如本将了解武安君一般。”
“他知道这些法子对本将根本不可能起到作用。”
“他只是在告诉本将,武安君还是那个武安君而已。”
“这是一招阳谋啊!”
羌瘣有些傻眼。
“这都是计谋?”
“那将军,咱们怎么应对?”
在羌瘣看来,这明明是王翦技高一筹啊!
结果竟然还是李牧的计策?
一时间羌瘣不由得心中腹诽。
果然,玩战术的心都脏!
王翦面露得色。
“若本将是武安君,本将对此策只能束手。”
“然,本将却是大秦的将军,可不如他那般孤独无依。”
“传令裨将军李信,率军回援。”
“传讯杨翁子。”
“本将请求杨翁子所部,协同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