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中有人惋惜，有人欢喜，但没有一人敢为夏澜求情。
看了看暴怒的始皇嬴政，夏澜心中一阵苦笑。
这种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
“父皇保重，儿臣告退。”
夏澜拱了拱手，直接转身离开了章台宫。
……
代地，地处大秦的北方，与匈奴接壤。
秦灭赵攻破邯郸之时，赵王嘉便携带赵国王室逃到此处苟延残喘。
代地至今还保留着赵嘉修建的宫殿。
将夏澜贬到此处，也算是始皇嬴政念及对夏阿房的感情。
太原郡，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驾车的正是夏澜的贴身寺人韩谈。
“公子，出了太原郡便是代地了。”
寒风中，韩谈搓了搓手道。
出了咸阳，越往北，天气越寒冷。
夏澜撩开车帘，看着漫山遍野的白雪微微点头。
此时，距离他大闹章台宫，毁了始皇嬴政的长生梦已经过去了三天。
“公子，奴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马车前，韩谈捂着冻得发麻的耳朵回头问了一句。
夏澜望着远处白茫茫的大地，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想问什么就问吧。”
韩谈迟疑了一下道：
“那丹药真的有毒？”
夏澜大闹章台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咸阳。
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夏澜很快就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然韩谈却不这么认为。
从夏澜刚进宫的时候他便伺候身边。
相处十多年，韩谈了解自己的主子。
“有没有毒已经不重要了。”
“韩谈，加快速度，天黑之前我们要抵达代地。”
“不然就只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夜了。”
收回目光，夏澜放下车帘。
韩谈闻言点了点头，狠狠的抽了一下拉车的战马。
嘴里却是忍不住嘀咕着：
“陛下也是，就算要贬公子去代地，也不等上一个月，等开春了再让公子出发。”
……
咸阳，祈年殿。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嬴政心中的怒火并没有消散。
他越想越是觉得不甘心。
那可是长生啊！
机会就在眼前，结果……
这两年，嬴政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但他不甘心！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大秦内有诸子百家，六国余孽未平，外有匈奴百越虎视眈眈。
即便不是长生。
再给他三十年的时间也可以！
“陛下，该歇息了。”
一旁，中车府令赵高将最后一卷奏折置于旁边的天平上，见到两边持平后，微微拱手道。
压下心中的怒火，嬴政揉揉脸颊，缓缓站起身。
正准备回去就寝时，突然站住了脚步。
“赵高，那只兔子呢？”
赵高连忙拱手。
“禀陛下，兔子在殿外。”
说着，他连忙命人将那兔笼搬了进来。
始皇嬴政微微凑上前去观察了一番。
他原本想要直接将这只兔子宰杀了吃肉的。
仙丹被兔子吃了，自己若是再将这兔子吃了，即便是不能长生，应该也会有些效果。
但夏澜临走前的话还是让他有了一些防备之心。
“赵高，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