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2 / 2)

白衣的目光转向巷子两边的流民,梦娘顺着他的目光四下环视,片刻后,她看着白衣,话语柔弱地说:「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在乎江郎。」

「那便为了你的江郎。」白衣侧坐在马车座驾一旁,「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梦娘入了马车,她惴惴不安地坐下,随着马车渐渐晃动起伏,她紧张地问:「爷,你要我改叫什么名?」

白衣抖动缰绳打马,他盯着坎坷的前路,说。

「江无双。」

午间的艳阳高挂天际,蝉于枝头震翼长鸣。

廷尉府内的仆役持着扫帚在院里清扫之余,抬头望了眼刺眼的太阳,旋即抬着袖子抹去下巴上滑落的汗珠。

「你有些时日没来了。」老夫人翘着兰花指执针,布满鱼尾纹的卧蚕浓厚,她垂着头细看手中的刺绣,「听老身那儿子说,你辞了侍卫一职,去外九城给人当了太保。」

「营生行当,争口气。」元吉坐在窗前饮茶,桌上的瓷瓶插着新折的月季花,「老夫人近些时日可好?」

「好,都好。」老夫人耐着性子穿针引线,在空档里抬眸朝元吉笑出慈和的模样,「你有心,还记得回来看看老身这老婆子。」

「老夫人身子安康,元吉便放心。」元吉抬壶倒茶,奉杯时说,「近些时日事物繁忙,直到今日才得空登门拜访。老夫人,赎罪。」Z.br>

「跟老身还客气?」老夫人将刺绣搁在膝盖上,颤巍巍地伸手接过茶杯,她抿了口茶舔了舔唇才说,「听说你现下在聚龙帮当了个副帮主。」

「高帮主看得起,虚抬我的。」元吉垂头做谦虚状,「您且饮。」

老夫人又饮了口才将茶杯递过去,随即又捧起刺绣,她执着针在鬓角轻刮,说:「高城在外九城是个人物,老身早年嫁入豪门,廷尉府大宴宾客,内厅里坐满了达官显贵,外厅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侠客。聚龙帮的帮主也在里头,我还记得他名字,叫……」她执着针虚划,「好像叫武峰。」

元吉颔首,说:「高城是武峰的弟子,承继了聚龙帮。」

「那人看起来五大三粗,说话倒像个客气人。」老夫人理着混乱的线,「当年大婚,先帝赐了锦绣千匹,光被褥就有几百床。」她望向窗外院里摇曳的柳枝,回忆着说,「那时我年岁轻,事事都觉得奇。你说,送锦绣是个道理,可送这么多被子又是什么个道理?」

她将目光转向元吉,笑容依旧慈祥。

元吉捧着接过的茶杯,往桌上搁时,猜测着说:「这里头有讲究,小子不知。」

「这里头的道理呀,照先帝的意思是说,高枕无

忧。呵呵,先帝指桑骂槐,这话呀是说老身那夫君听的。莫说是你,老身那年能懂什么?从烟州远道嫁到崇都,老身是一步一个心眼,事事都小心着呢。」老夫人将细长的针穿过刺绣,「陈家历代执掌郑国律法,是名门望族。老身小门小户出身,能嫁入陈家,那是高攀了。」

「如今的陈家有老夫人,可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元吉恭维地说,「您老过谦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人嘟囔着嘴,埋怨地看着元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身心里想向着本家,可手脚上却不能这么做。元吉呀。」

元吉听她喊,便应声喊了口「在。」

老夫人手上动作没停,眼睛却是看着元吉,她语重心长地说:「这叫规矩,可不得忘。啊?」

元吉点头称「是」。

屋外的院子多了几声吵闹声,一个瞧上去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追着忽上忽下飞舞的蝴蝶,蹦跶着在院子里穿梭。她后头几名仆役、侍女追的满头大汗,口中喊着「莫跑、莫跑。」

「这丫头是你带来的?」老夫人伸着脖子看,语带审视地说,「嗯,亭亭玉立,是个美人胚子。瞧着,咦?」

元吉跟着望过去,少女扑腾着跳上山岩,兴冲冲地去够头顶飞腾的蝴蝶。

元吉疑惑地问:「老夫人,怎么了?」

「这孩子的模样。」老夫人远远打量着少女,「怎么和方才说起的武峰,长的颇有几分神似。」

「这孩子就是武峰的女儿。」元吉望着少女,眼里泛现着武峰死前的模样,「她从小到大跟着高城,现在拜我为师。」

「不对。」老夫人细看几眼后回眸看向元吉,「武峰的女儿要到今日,那得和你一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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