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谭墉林(1 / 2)

?我的朋友程广元在派出所上班。

在放寒假期间,我和程广元在一起,刚打开了电视机看到西班牙的斗牛节目,没看几分钟,他便关了。

程广元说:“天底下最无耻的娱乐没有超过斗牛的,一群所谓的文明人,把一个牛围在圆圆的剧场里,然后人用红布把牛斗起来,经过搏斗,再用长剑把牛杀死,这种残忍、血腥的行径,不但彰显不了人类的勇敢,反而显出了这些人的畜生不如的丑陋与无耻。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程广元说:“第一,如果你真文明,绝不会去残害动物取乐;第二,如果你真勇敢,为什么不去用红布挑逗狮子?第三,那些看客和组织者,一定是还没有脱离原始社会的兽性心理,畜生不如。第四,等着报应吧!”

我也升起有一种悲愤的感觉。稍稍平静了一会儿,程广元走进书房,回来的时候,他拿着几本书。

书上讲了几个故事:

其一、江苏常熟县黄草堂的地方有个叫须某的,以宰牛为职业,每次杀牛,必先将牛舌,活活割下,牛惨痛哀呜,须某无动于衷,牛宰完了,就将牛舌带回家中,烹煮食啖,以为这样味道特别鲜美。有一天,须某把屠刀安放在房门上面,忽然听到两只老鼠在门上,激烈打闹,须某仰面探看,不料门上屠刀被震动,突然掉落下来,正堕入须某口中割断舌头,当场死亡。须某平时残忍以刀活割牛舌,不料自己也被牛刀断舌惨死。

其二、有一个屠夫跟一个朋友借了20两银子,朋友说,不用还钱,但是我要肉的时候,你必须给我,屠夫答应了。新接位的皇帝是位虔诚的佛教徒,所以规定:六月十九日,观世音菩萨圣诞节,全国禁肉三日,违者判重刑。正好六月十九日,朋友非常急的来到肉店,要求屠夫给他一斤肉,屠夫非常恼火:“你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全国禁屠三天来要肉,这不是存心跟我为难!”

朋友说:“我们有言在先,我借钱给你的唯一条件是:我随时要肉,你得随时提供,今天我有急事要肉用,你怎可以不给肉呢?”屠夫自知理亏,又无计可施,便问道:“你说怎么办呢?”

朋友说:“今天既然是全国禁屠日,宰杀任何动物都有判重刑之罪,我又急需肉用,我倒有个折衷的办法;现在我只需一两肉,从你身上割下一两肉既可。”

屠夫高叫:“从我身上割下一两肉!难道我不痛?!”

朋友突然问道:“只从你身上割下一两肉,你就叫痛,那么多猪被你无辜地屠杀了,难道它们就不痛吗?”屠夫猛然醒悟:“我杀猪时猪也知道痛啊!”于是他放弃了杀猪,而跟那位朋友学修行做好人。

转眼一年过去了,又一个寒假来临了。

我的朋友程广元已经升任派出所副所长,为了学侦探业务,我们一起看英国作家柯南道尔《福尔摩斯探案》,看完之后,我们决定去英国学习探案。

飞机很快,一路上,福尔摩斯——这位有着头戴礼帽、身材消瘦、聪明勇敢的人成为我和程广元讨论的话题。

按照安排,我们第二天见了面,并且在福尔摩斯先生的贝克街公寓住下,这所房子共有两间舒适的卧室和一间宽敞而又空气流畅的起居室,室内陈设起能使人感觉愉快,还有两个宽大的窗子,因此屋内光线充足,非常明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些房间都很令人满意。

福尔摩斯吩咐华生把几只箱子和旅行包帮我们搬了进来。我们一直忙了一两天。尽可能安排妥善以后,我送给福尔摩斯一盘谭墉林的磁带,因为我听说他喜欢中国的歌曲,比如谭墉林、那英、胡彦斌等等,音乐无国界嘛,谭墉林的音乐成就令福尔摩斯觉得不可思议:出道整整40年,近120张个人唱片、超过300场演唱会的纪录,这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超越。

我们逐渐安定下来,对这个新环境也慢慢地熟悉起来。

说实在的,福尔摩斯并不是一个难与相处的人。他为人沉静,生活习惯很有规律。每晚很少在十点以后还不睡觉。早晨,他总是在我和程广元起床之前就吃完早饭出去了。有时,他把整天的时间都消磨在化验室里,或者叫上华生偶尔也步行到很远的地方去,所去的地方好像是伦敦城的平民窟一带。

在他高兴工作的时候,绝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那份旺盛的精力;可是常常也会上来一股相反的劲头,整天地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从早到晚,听谭墉林的《难舍难分》,几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这让我和程广元的眼里有着那么一种茫然若失的神色,因为我们是来学探案的,不是旅游的,若不是华生说,机会有的是,我们几乎想回国了。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对于他这个人的兴趣以及对于他的生活目的何在的好奇心也日益加深。他的相貌和外表,乍见之下就足以引人注意。他有六英尺多高,细长的鼻子使他的相貌显得格外机警、果断;下颚方正而突出,说明他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

他的两手虽然斑斑点点沾满了墨水,但是做西餐的动作却异乎寻常地熟练、仔细,最有趣的是我们一起同餐,我和程广元爱吃红糖烙大饼,他和华生爱吃披萨,福尔摩斯设法学习我们的优点,他试着用筷子吃披萨,我们经常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们开始对围绕在福尔摩斯周围的小事发生了兴趣,并且把部分时间消磨在设法揭穿一些秘密上。

几个星期中,没有人来拜访我们。

我和程广元已秘密定了回国的飞机票,这个飞机票将从英国直飞北京,因为我们已经对福尔摩斯先生的探案产生了乏味,不过出于礼貌和还想在伦敦转转,我们还没有动身。

伦敦的交通很发达,很少堵车,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法国,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奥地利,不像北京,开车一个小时在朝阳区,过了一个小时还在朝阳区,我和程广元转遍了伦敦的名胜古迹,居然没用两天。

可是,不久我发现这公寓人多了起来,而且是来自社会上各个不同的阶层的。其中有一个人面色发黄,獐头鼠目,生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经福尔摩斯介绍,我知道他叫雷斯垂德先生。还有一次,一个白发绅士拜访了华生;另外一回,一个穿着棉绒制服的火车上的茶房来找福尔摩斯。

每当这些客人出现的时候,福尔摩斯总是请求我们让他使用待客厅,我和程广元只好回到卧室里去。

他因为给我们带来这样的不便,常常向我道歉。他说:“我不得不利用这间待客室作为办公的地方,这些人都是我的顾客。”

四日,我比平时起得早了一些,因为程广元有打太极拳的习惯,华生和福尔摩斯对此很感兴趣,也在跟着学,他们把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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