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张靖安肯定的说道。
“这用人之道,在于用其长,
善治水者,为漕官;
善治军者,为将官;
善断案者,为判官;
发挥其长,方能显其效,
比朝廷那些只知道读书,
钻研诗词歌赋的秀才老爷,强多了。”
这一点,朱棣倒是很赞同,
眼前这个小友的眼光和见识,都很独到,
难不成是隐士大才?
朱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照你这么说,朝中的秀才,还不如你们县令有能力?”
张靖安换了个姿势,
将手中的酒杯斟满,
然后一饮而尽,说道:
“不敢说全部,只能说大部分。”
看着朱棣不信的脸庞,张靖安继续解释道:
“就比如,我发明的这水泥路!
指望朝中大臣,能发明这水泥路吗,
这水泥路对军事和建设要塞的重要价值,
是那些优美的诗词歌赋,能比的了吗?”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不过这些,与你我这些凡夫俗子,并无卵用,来,喝酒。”
张靖安明显有些醉意,要和朱棣碰杯。
朱棣无奈,只得碰杯,
而他心中,则回想着张靖安说的那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能有此等言论与见识,难不成真是隐士大才?
刚刚眼前的小友说,水泥路是他发明的?
朱棣当下问道:“小友方才说,这水泥路,是你发明的。”
张靖安一愣,好像自己差点暴露,他随即圆谎道:
“不错,正是我,我与县令乃是至交好友,送他一些发明又何访。”
朱棣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友是装神弄鬼,还是真有大才,
于是试探的问道:
“我看小友谈吐也算是有才学之人,不知道对这当下朝局如何看待?”
张靖安不断饮酒,脸色已经微微发红,眼神有些迷离,说道:
“大明朝正有二场大祸逼近,能识此祸者,不多,能破此祸者,更不多。”
朱棣纳闷问道:“两场大祸?敢问是哪两场?”
张靖安醉态已显,突然把脚抬在了桌子上,
半躺着,并敲打了几下桌面,示意朱棣给他斟酒。
看到如此不尊的景象,赵镶怒从心来,
似要出手,却被朱棣伸手拦下。
赵镶不解。
只见朱棣起身,
拿起酒壶,竟真亲自给张靖安斟满。
这景象让赵镶着实震惊,
他常年陪在朱棣身边,
能让朱棣如此敬重的人,他只见过一个,
那就是辅助朱棣登上皇位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眼前这个喝的烂醉的书生,他何德何能?
张靖安当然不知这一切,
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说道:
“这其一,
当今陛下初登大宝,
最担心的不是靖难遗孤,
而是以宁王为首的诸位藩王,
他们手握重兵,占据要地,
足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
可惜,那朝中诸臣,眼睛都盯在了靖难遗孤身上,
忘却了藩王手中的兵权,
才是陛下心头之祸。”
朱棣再次震惊,眼前这人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