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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乞丐(1 / 1)

?一个月后的早晨,京城来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除了有点微胖之外同其他乞丐一样的脏乱,一样的蓬头垢面,头发披下遮着脸庞,一只破碗始终抱得紧紧的,一双涣散木然的眼神,将行就木的身体拖拉着前进,身上一股臭味不禁使人离得远远的。这个乞丐拖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城门,城墙边还张贴着齐天海以及其弟齐天涯的通缉画像,守城的侍卫刚想让乞丐撩起头发看看,却被身上的臭味熏走了一边的侍卫想叫他把头发揭起来看看,却被同伴阻止了,“快过去臭乞丐,妈的,就这样子还通缉犯呢?你也真是的,只要不是个傻子那个纨绔通缉犯会回来?也就做做样子而已,干嘛那么认真,这大早上的就碰到个臭乞丐,就这臭味谁愿意给他施舍啊,熏都熏走了。真是晦气。”

乞丐在扫过齐天涯的通缉令时眼神重新焕起了一丝光亮,随即却又暗淡了下去,在侍卫的咒骂之下进入了城门。就在城市中乞丐看似漫无目的的晃悠着,但是如果有心人看到却会发现乞丐正在慢慢的靠近那已破灭的其府。慢慢的乞丐已经可以看见齐府那边缘的房檐,不经加快了脚步,但是刚刚走了两步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步调,一步步的向既定的目标处走去,但是那脚步还是不禁的愈来愈重,愈来愈深沉,如果仔细听着就会听到那沉重有理的脚步怎可能是一个乞丐能踏出来的,一步一步,就像是机械一般,那脚步声如同一张大鼓一样,一锤又一锤,一声又一声的敲在心房。

乞丐路过齐家门口,头也不抬依旧一步步的走着,但是藏满污垢的散发一角已被悄悄掀开了一点缝隙,从缝隙之中可以看到曾经朱红色的大门已不再鲜艳,在两扇大门之间贴着两张封条,就像两个凶神恶煞的守门者,阻绝着一切想要进入大门的可能。那大大的写着齐府的金灿灿的牌匾已经被布上了一层灰衣,阻隔着牌匾再次发出耀眼的金光。乞丐再次不着痕迹的将散发重新遮住眼帘,只余一条可以看到路的缝隙,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好像又弯了一些。乞丐再次拖沓着沉重的脚步向着老旧的城隍庙走去,除了离去的背影,只留下一行水渍,一滴滴的均匀的铺成两行,延展伸向远方。

这乞丐走到城隍庙,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角落,将自己埋进了角落的阴霾。痛哭再也不能忍住,眼泪一滴滴的串连成珠,啪嗒啪嗒的响彻着这寂静的庙宇。

曾经的繁华不在,齐天海知道自己如果想出境,在这个时候是一定不可能的,在雨中痛哭了一夜的齐天海想到刘鑫给他说过的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他将踏雪放生后将一个已经饿死的乞丐的行头给自己套上,一路向京城走去,在这走向京城的一路之上,那里脏那里乱就走那里,以来自己还不够脏,不够臭除了衣服别的都不像是一个乞丐,二来脏乱的地方一般的搜兵是不会去的,大大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再者一个乞丐还得有乞丐的气势,因此一路上,他将自己的腰慢慢压了下去,忍住了恶臭脏乱,眼神变得慢慢涣散,茫然,路上难免还是被查过了,当第一次路过关卡时被喊住是,心仿佛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但是已经脏乱不堪的脸早已没有原来富贵子弟的一点样子,侍卫看了两眼,就忍不住那满身的臭味放他过去了。之后被查了两三次,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可以面不改色的路过侍卫身边。一路有惊无险的到达京城,当看到弟弟的通缉令时便再也忍不住回去原本温馨的家去看看的思绪,在看到房檐的那一刻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在家里还有动不动就爱打自己屁股的父亲,有温暖怀抱的母亲和自己可爱的弟弟。可是那惨白的封条将他的梦全部重新碾碎,现实将他再次打回原型—家没了,一切都没了。

慢慢的将心情平复,齐天海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去,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仍旧存活在世上。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打探打探消息,看看尚峰怎么样,看看干爹怎么样了,看看弟弟是否还在京城,再等平静上一些日子到别国去谋划复仇之事。

想着想着,齐天海经不住睡意慢慢的昏睡了过去,这些天太累了,他需要有一个安稳的睡眠,在这破旧的城隍庙出了乞丐再就没人会来了。等到在次苏醒之时已经是夜晚了,庙里的火光惊吓到了他,再仔细一听,是城中的乞丐们讨生活回来了,正围在一起讨论着八卦趣事。他知道,在这个充满阶级的社会的任何地方,乞丐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着,乞丐的小道消息最是灵通。因此,齐天海慢慢的起身凑到了火堆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乞丐们的讨论,什么这家的小姐很漂亮被**了,那家的看家狗被谁谁谁打死了,今天那里生意好,讨了多少钱......虽然基本都是没用的信息,但是齐天海还是耐心的听着,直到火堆慢慢熄灭,呼噜声不绝于耳,城隍庙又陷入了黑暗与寂静。

“喂,小子,该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讨不到吃的了。”齐天海被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唤醒,入眼的是一个老乞丐,心中的警惕渐渐消除,“嗯,起来了。”散漫的回复了老乞丐的好心,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着大部队一起走出城隍庙,慢慢散到京城之中。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端着讨饭的钵子,向着来往的行人乞讨着一文,两文的铜板,头时不时的抬起,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又是一阵伤感,赶紧再次底下头颅,默默地揉了揉鼻子,将酸楚揉下去,再次鼓起勇气认清路线,边讨饭边走向尚府,准备在尚府蹲点,看看尚峰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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