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鸿飞一把抱住刘鹏飞的胳膊,不住的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孩子,快坐下!”葛鸿飞声音清凉,和他的长相倒是很搭。只见他身材高大,面如冠玉,颌下飘着几缕长髯,头戴道冠,身穿八卦道袍,腰里系着丝绦,足下水袜云屡,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老三!我记得你不识水性,跑去有的哪门子湖啊?”一道洪亮的生意响起,刘鹏飞闻声望去,只见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彪形大汉,面目酷肖孟之清,不消说这便是自己的哥哥了,只是不知是孟广元还是孟广亨?
“长辈们说话,你插得什么嘴?”孟之清沉着脸呵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孟老弟!不碍事的,广亨又不是小孩子啦!跟着咱们哥几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好几年啦,你让孩子们说说话有什么的!”杨智成在一旁开腔圆场。
刘鹏飞听到“广亨”二字,赶紧过来给二位兄长行礼:“大哥,二哥!小弟粗心大意,让哥哥们担忧了!”
方才说话的是孟广利的二哥孟广亨,那么一直站在孟之清身后的汉子就是大哥孟广元了。这哥俩长相差不多,孟广元面带忠厚,孟广亨则看上去更机灵一些。两个人都是高大健壮的身材,虎背熊腰。
孟广元孟广亨跟刘鹏飞随意寒暄了几句,紧接着一一见过叔父孟之澈,由于父亲在场,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
“三弟!听说你病还没好利索,人都不认识啦?来!看看还认得嫂子我吗?”孟广元身边的女子开口对刘鹏飞笑道。从一进门,刘鹏飞就注意她了,哇!美女啊!刘鹏飞一下子就猜到,这是大哥孟广元的媳妇儿吧?
“大嫂说笑了,哪能把您给望了呢?”
“没忘啊!那就好,还算有几分良心!哈哈……”女子不管旁边孟广元不悦的脸色,自顾自的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刘鹏飞也乐了,心说孟广利一共就两位嫂子,二嫂在家里都已经见过了,那你自称是孟广利的嫂子,除了孟广元的妻子,你还能是谁?
这位就是时常在家里听人说的大嫂,徐飞娟,有名的江湖侠女,也跟着一起在镖局里走镖的。刘鹏飞看了看大嫂,只见此女一身劲装,藏青色的绢帕罩头,说话时总是面带着笑。她长着一张黑黪黪的面皮,圆脸膛,柳眉杏眼,以刘鹏飞这个现代人看来,这样的肤色在被叫做健康。冲着徐飞娟女侠说话的尽头,一看便知这是个巾帼英雄,性情豪爽,不拘泥小节。再看她的身材,圆润丰腴,看起来没有普通女子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反倒透着一股子英气。
“好了,不要说笑了!”孟之清喊道,“广利,你过来!让道爷给把一把脉!葛道爷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的病。”
“孟老哥不要说笑,贫道不过粗略的学过点岐黄之术,皮毛而已,何谈高明!孩子,坐下来,把手伸过来。”
刘鹏飞依言坐下,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祖国传统中医的全方位诊断了,在他想来,这位道士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所以大大方方的伸手给葛鸿飞号脉。不过,刘鹏飞心理还是略微有些不安的——这位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莫非有什么特殊的能为?万一这位道士通晓术数,看出自己是夺舍的游魂?他这样瞎想着,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嗯——”葛鸿飞闭着眼睛,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刘鹏飞的脉门寸、关、尺,专心给刘鹏飞把脉,一屋子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按照刘鹏飞的时间概念,葛鸿飞号脉号了足足五分钟,只见他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道爷?广利的病,有的治吗?”孟之澈憋不住了,率先开口。
“呵呵……”葛鸿飞一乐,“不妨事,这孩子身子结实着呢!没病没灾。”
“那……为何会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这次问话的是孟之清。
“老哥不要着急,听贫道慢慢道来。”葛鸿飞松开刘鹏飞的手腕,笑呵呵的说,“令郎醒来的时候,说过魂游地府,然后还阳重生,对不对?”
“是啊!家里面都跟我说了,广利刚醒来的时候是说过这话。莫不是真的因为阳寿未尽,才起死回生的?”孟之清答道。
葛鸿飞笑了笑,他下一句一出口,刘鹏飞大吃一惊!
“呵呵!不要相信那些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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