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蟠不顾贾玦阻拦,径直朝着房门走来,窗口处向外窥探的三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秦可卿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悲情,夫君虽说是宁国后人,但乃是旁支子弟。
家世比不得这薛家,听说薛家主母更是荣国王夫人的亲姊妹,找人说理怕也找不到地方。
夫君人单力薄,又如何阻拦住这些混人。
事发突然,便是向娘家求援,也来不及了。
况且,父亲不过一区区五品营缮郎,对寻常百姓自然官高位显,可对薛家这等金陵大族,也是不够看的。
薛家为紫薇舍人薛公之后,为书香继世、豪门富贵之家。
虽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可底蕴依旧不是他们可比的。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足见薛家之富贵。
如此想来,秦可卿心中愈发苦闷。
思来想去,竟毫无办法,莫非今天就要受此人之辱!
自己的命怎就这般的苦!
见着离房门愈近的薛蟠,秦可卿心中也生出一股决绝。
今日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让此人辱之!
烈性可见一斑。
关于秦可卿此人,后世也众说纷纭。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后世对这判词也多有贬义,认为秦可卿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子。
可却忽略了古时封建社会,对女子的压迫。
在这个时代,遇见贾珍那般的公公,秦可卿一介女子,实在毫无办法。
最后秦可卿命丧天香楼,上吊而死。
若真是个不知检点的,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自我了断,香消玉殒。
其中,也可见其烈性。
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世上多少贪生怕死之辈,纵观历史,更有不少人为求活命不惜卖国求荣,抛妻弃子。
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
后世多少死刑犯,生前无论如何作恶多端,嚣张跋扈。
临死那一刻,不也两腿颤颤,屎尿齐流。
“奶奶……”
宝珠颤声换道,身体微微发抖。
瑞珠也小脸发白,都是十五六的少女,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昨日见识了薛蟠的所为,两个丫鬟心里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人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不过依旧颤抖的挡在秦可卿身前。
只是两人现在的模样,却像是两只吓破了胆的鹌鹑。
倒是秦可卿,脸上已然浮现决绝之色,虽叹自身命苦,却打定主意,必教这薛家子,认识何为烈女。
几人悲戚苦叹间,却见贾玦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了薛蟠的肩上。
脸上深沉不见神色,手臂猛然向后一甩,身形魁梧的薛蟠竟被甩飞了出去。
跌在了四五米外的砖石上,翻滚了几圈,薛蟠这才“哎呦”的痛呼出来。
“呀!”
房中几人齐齐惊呼,只因这一幕,确实有些冲击。
消瘦的贾玦,竟将身形魁梧的薛蟠甩飞了!
还不及说些什么,只见薛蟠带来的两个恶奴。
见主子挨打,齐齐嘶吼一声,欺身而来。
秦可卿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恶奴冲过来的快,飞出去的也快。
右边之人被贾玦一脚蹬在胸口,便如沙包般的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仰面躺在地上,口中已流出殷红血水。
双眼如死鱼一般,只顾大口的呼着气,也不见叫唤什么。
怕是要在床上养上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