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那些庄园田产,就算全部卖了,也买不起这么大的宅院。”
刘福道:“爷,公子不仅考了功名,还在京城置办了不少产业。”
“这宅子,是公子经商赚回来的。”
“什么?这小兔崽子还干起了贱商的营生?”朱棣听到这,原本大好的心情又倏然消失。
接着双眉一拧,怒斥道:
“没出息的玩意!”
“想要学文学武是好事,他不继续学文武艺,偏去学那贱商营生?”
“就算成了京城首富又如何?”
“当年沈万三富可敌国,咱爹灭他不还是一句话的事?”
朱棣突然发火,刘福却不敢接口。
朱棣又道:“你倒说说,朱爔这小子这三年来都干了些什么营生?”
刘福心下惴惴不安,跪倒在地道:“爷,公子...公子产业极多,属下不尽了解。”
朱棣面色越发阴沉,“什么?让你辅佐朱爔,你竟然连他有什么产业都不知道?”
“刘福,你跟随我多年,我可曾亏待你,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
朱爔悠悠回到家。
刚进家门,门子张三心急火燎的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福伯都过来问过三次了,大家都眼巴巴等着你回来呢。”
朱爔一脸风轻云淡,“你小子慌个锤子,难道天塌下来了?”
张三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府上来了个阎王爷,正在大发雷霆!”
“什么阎王爷?我府上什么时候出了个阎王爷?”
“你小子给老子记着,我府上我最大,还轮不到别人撒野!”
朱爔出声呵斥道。
张三苦着脸:“是朱四爷...哦,不,是老爷在发脾气,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朱四爷?”朱爔才想起自己有个三年未见的便宜老爹朱四!
“他发个锤子脾气!”
朱爔当即眉头微蹙,径直往正堂行去。
来到正堂。
却见一个高大魁梧,身着白色素袍的络腮胡汉子,正在厅中焦躁的来回踱着步。
看样子,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
老仆刘福和一名瘦高白面青年则站在下首陪着。
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咦?”
看到络腮胡子样貌,朱爔不由微微讶异。
待仔细看了老半天,才将眼前的络腮胡子大汉和记忆中的便宜老爹朱四对上号。
这不就是自家便宜老爹朱四么?
朱棣看到朱爔到来,双目不由一亮。
眼前的少年郎,已三年不见。
面色白皙。
模样俊秀。
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明亮清澈,熠熠生光。
身形高大挺拔。
若不是那略显单薄的身板,显示着眼前的少年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朱棣真不相信这小子才十六岁。
咱儿子长大了。
这身板,这气度,像咱!
朱棣心下颇为欣喜。
脸上不由露出赞许满意之色。
不过,想到朱爔竟然钻营商贾之道,落了下乘。
朱棣又很快板起脸来。
冷冷开口:
“你小子出息了,见到老子,都不知道见礼!”
朱爔搞不懂自家便宜老爹朱四为何不高兴,懒得去猜。
上前一礼道:“儿子见过父亲。”
语气平平淡淡,并没有太多亲近之意。
这可不是么?
谁家老爹会把儿子一人丢在乡下庄子,不管不顾?
甚至几年都不来看上几次。
就算是后妈养的,都不带这样的吧?
所以,在朱爔心中,便宜老爹朱四便仅仅是个便宜老爹。
除了血缘关系,并没太多情分。
朱棣察觉到朱爔的生分,哼了一声:“小兔崽子,见到你老子,就是这个态度?”
朱爔却不正面回应,淡淡道:“父亲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罢了。”朱棣本来有些怒气,忽然想起朱爔从小没了娘亲,不由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在外面当差,咱们父子聚少离多,难免生分,爹不怪你。”
“当年你娘亲死得早,她一直就有个心愿,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在乡下庄子渡过一生,所以这些年咱没怎么带你出门,是爹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