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和朱高煦互相对视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朱高炽便郑重一礼道:“我们三兄弟听闻爔公子机智过人,又为人仗义,替人解难,特来相求。”
“这次我们三兄弟从北平远赴南京城,祭奠皇祖父,原本是好事,祭奠之后便应回北平封地。”
“不过有奸人从中作梗,挑拨是非,在陛下面前说了许多燕王府的坏话,导致陛下对燕王府不信任,故而迟迟不肯放我们三兄弟回去。”
“燕王府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我们三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南京城也无甚大碍。”
“奈何前几日听闻母妃身体抱恙,我们兄弟三人思母心切,想要回北平看望母妃。”
“然陛下一直不允,故而想请爔公子帮忙想想办法。”
朱高炽这番话,既说明了想回北平的意愿,又表现得忠于皇帝。
名正言顺,一点毛病没有。
不得不说,朱高炽思虑周全,说话很有智慧。
连朱爔都暗暗佩服。
不过,这只是对外说辞,显然不是三兄弟真心话。
朱爔既然想帮他们,又让他们感念功劳,日后好成为靖难功臣,自然不会跟他们表面客套。
“殿下还是不相信我朱爔。”朱爔欲擒故纵,露出不满神色。
朱高炽一惊,连忙道:“爔公子何出此言?我们兄弟三人自然相信公子。”
朱爔忽然严肃起来,正色道:“若是殿下相信朱爔,就不会将此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啊...这...”朱高炽当即怔住。
朱爔冷声道:“恕在下直言,眼下整个燕王府正面临大劫难,稍有差池便会家破人亡,万劫不复!”
朱高煦争辩:“你胡说!”
朱爔双眸如刀,锐利至极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二殿下...真当在下是胡说吗?”
朱高煦心中挣扎,想要狡辩,但最终还是垂下脑袋,不再吭声。
现在整个朝堂,上至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下至庶民百姓,谁不是避他们三兄弟如蛇蝎。
眼前的爔公子机智过人,聪明睿智,他再不识趣,不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么?
朱爔道:“眼下新皇登基,力主削藩,这事几乎人人知晓。”
“燕王作为最大的藩王,被皇帝陛下猜忌,削藩是迟早的事!”
“若是削藩成功,被贬云南的周王朱橚一家就是燕王和三位殿下的前车之鉴。”
“在这风尖浪口,聪明人都不会跟三位殿下接触,免得日后被连累。”
这番分析,十分透彻,朱高炽三兄弟俱都无话可反驳。
怔了半晌,朱高炽才道:“如此说来,爔公子也和别人一样,怕被我们连累?”
朱爔却义正言辞道:“殿下谬也,在下若是和旁人一般,贪生怕死,不讲道义,又何必跟三位殿下相见。”
“在下仰慕燕王殿下为国镇守边疆,不忍燕王一脉遭受不公对待,故而必定全力支持燕王和三位殿下。”
“为了燕王殿下和三位王子殿下,朱爔愿意舍命相护,一定想办法让三位平安回到北平城。”
朱高炽三兄弟没想到眼前的爔公子,如此忠肝义胆,俱都大感意外。
“公子若能助我们三兄弟脱困,日后我们三兄弟必不忘今日之恩。”朱高炽站起身,深深一礼,一脸郑重的表态。
而朱高煦和朱高燧,也跟着起身,对着朱爔郑重一礼。
朱高煦信誓旦旦,言辞恳切:“爔公子若是相助,便是我朱高煦恩人,永世不敢相忘。”
朱高燧补充道:“高燧必禀明家父,燕王府都会铭记公子恩德。”
朱高炽和朱高煦亦正色道:“燕王府定会铭记公子恩德。”
朱爔赶紧伸手搀扶起三人。
“三位殿下不必多礼,这是朱爔应该做的。”
朱高炽问道:“爔公子可有良策助我们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