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什么?”李长卿道。
“这李四九和李三七当日在酒馆,有没有喝醉?一个醉鬼说的话能信?”方牧之面无表情。
他仍是气势凌人,心里坚定的认为,自己代表的是皇家权威。
皇上太子秦王都看着,满朝文武也都听着,如果连几个百姓都摆不平,以后还怎么在应天府立足。
“方牧之,登闻鼓我敲一次就能敲第二次,这件事结束我第一个就接着告你。”
李长卿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就凭你?”
方牧之冷哼一声。
随即意识到这是奉天殿,赶紧把冷笑收了,尴尬的干咳一声。
李长卿胸膛起起伏伏,面对这些官官相护的嘴脸,内心愤怒,又颇感无力。
他脱掉长衫,盖在李瓶儿血肉模糊的身上,一转身,气质完全变了。
之前像个斯文读书人。
现在像个杀红眼的野兽。
“朱樉!有死者家眷指控,有证人作证,你当日是否逼迫李坛儿?”
李长卿冷冷的看着朱樉。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秦王名讳!这公堂是本官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秦王?”
方牧之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明律-堂律》状告篇,讼师有权代为指控,有权询问受审人案情,他秉公守法,我叫他秦王,他草菅人命,朱樉这名字我叫不得?”
李长卿直直的盯着朱樉,连看都不看方牧之一眼:“亏你还是应天府知府,连《大明律》都不记得,就敢坐在公堂上审案?”
“方牧之,你没看过《大明律》?”
此时,銮台上传来朱元璋威严冷峻的声音。
方牧之脖子一缩,浑身汗毛倒竖,急忙跪地:“臣早年背得滚瓜烂熟,一时情急忘了这一条。”
“秦王,李长卿问你呢。”朱元璋道。
“父皇,儿臣对天发誓,绝没有逼迫民女!儿臣不是那亵玩急色之人,就算是,府上那么多婢女,儿臣何苦跑到街上逼迫民女?父皇,他们这是蓄意诬告儿臣,请父皇明鉴!”
朱樉脸上布满委屈。
“我来给各位翻译一下秦王的意思,只要皇上看不到,天下人看到了都无所谓,对吧朱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