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没有起手式,也没有花俏的动作,看起来就这样直愣愣地站起来了,站得像一杆笔挺的标枪。几个比他还矮半头的毛头小子一下镇住了,不知道是该上还是该跑,朱罡朝他们瞟了一眼,总共四个小孩,有两个看上去胆怯些,远远地靠在墙边,杵在他跟前的这两位看起来像是两兄弟,大点的剔着光头,顶着个大圆脑袋,眼睛里露着凶光,以朱罡的经验,这种孩子就是天生的坏蛋坯子。边上这位裤子刚穿好,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有种贼眉鼠眼的狡黠。
看得出来这群孩子,应该是以这位眼神凶悍的光头为核心。
“你叫什么名字?”
朱罡盯着他问,对于剧情不太熟悉的他,只觉得这群人有点眼熟。但那光头仗着人多气焰依然嚣张:
“马路,你敢怎么着!”
“马路?”
朱罡明白这应该是自己名字,但为何他们刚才又叫我马猴、小绺,这是我的绰号?但这不重要,他现在的第一件事是要和眼前的小盆友们交个朋友。想到这里他一个巴掌呼在光头的脸上,光头原地转了一圈,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朱罡,这怎么可能,这个平时畏畏缩缩屁都不敢放的马路竟然敢打他,打得还这么狠,那力道比他老爸的耳光可强上好几倍,他眼前闪着金光,半边脸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给、给、给我上······”
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嘴里像含着块糖,话讲得含混不清,但他的手上却不含糊,他抡起手上的军挎包向朱罡砸去。朱罡瞅了一眼,那书包抡起来沉甸甸的,动作显得很浮夸,应该是装着砖头,这是那个年代打架的常用技法。朱罡打架只追求效率,多费一点力气都嫌累,他抬起一脚踹在这小子裤裆上,他从口音上已经分辨出刚才让撒尿的命令就是他下的,所以这只鸟比那只还要可恶。
“我草······”
光头捂着裤裆打滚,像圈起来的穿山甲,从这边墙滚到那边墙,鼻涕眼泪流了一地,连骂人的功夫都没有了。
“哥!”
“光天!”
边上的小孩已经吓得直哆嗦,朱罡过去拧着一个的耳朵,这位裤子都没穿好的,童子尿的出品方,眼珠子再也不敢乱转,眼神里只有恐惧。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向他提出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朱罡,朱罡手上略微一使劲儿。
“哇!我、我是天福。”
“全名?”
“刘天福!”
“很好!”
“地上这位呢?”
“他是二哥,刘天光,那边两个是阎解放和阎解旷”
“不错,都学会抢答了。”
那边两个缩在墙边的正想溜,朱罡捡起地上的书包扔了过去,正砸在阎解放的背上。
“哎哟!”
两个怂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敢再跑,朱罡看电线杆边上有个石头墩子,他哈了口气儿,灰尘肆意飞舞,他懒懒地坐了下来,现在是该向P打听消息的环节了。
“都给我滚过来。”
三个小孩哆哆嗦嗦的走到他跟前,只有那个刘光天不听话,刚才还在滚,现在反倒是不滚了,浑身是土,蜷缩着身体用头顶着围墙作沉思状,朱罡也懒得理他。
“你们为什么叫我马猴,还有什么小绺?”
三个小孩面面相觑,这位爷怎么总问些不着调的问题,朱罡扬了扬手,还是那个刘天福激灵点。
“马路,是你爸叫你马猴,我们才跟着叫的。”
“我爸?我爸在哪里?”
刘天福又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朱罡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