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心疼还来不及。”于尘兮抽了张纸巾，细心而体贴地帮她擦嘴角边的酱料，“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于霁然看着眼前黏糊糊的一对，也放下筷子，对身侧的姜黎道，“吃饱了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
于霁然起身，帮姜黎拿外套，然后对于尘兮和杨珊道，“那我们先走了。”
待于霁然骑着机车停在姜黎面前时，他又把把手上的头盔递给她，“戴上。”
姜黎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一圈，“你骑这个送我回家？”
“不行吗？”
姜黎摇了摇头，不是不行，是很难想到平日里温润少年竟然会骑炫酷刺激的机车。
“上车，带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姜黎戴上头盔，跨上车，于霁然转了转手把，瞬间机车就发出“轰隆”的轰鸣声。
车子如离弦的箭，咻的一声就扎进了夜色。
风呼啸过身侧，两侧的路灯飞快地后退，机车的速度很快，快到让姜黎的烦恼追不上她。
“抱紧了，我要加速了。”于霁然声音刚落，车子的速度果然更快，让姜黎吓得惊呼出声，却也觉得很刺激，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
风猎猎，吹乱她的衣角，也吹散了她的不愉快。
忽然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通过骑机车来发泄心头情绪了。
直到于霁然将车子停在姜黎小区楼下时，她的心脏依旧在狂跳，翻身下车，她将头盔还给他，脸上是久违的笑意，“谢谢你送我回来。”
于霁然抬手拨了拨她因头盔而凌乱的头发，“心情有好一点吗？”
姜黎重重点头，“很棒的体验。”
“你喜欢就好。”于霁然收回手，“自从知道自己生病之后，我也尝试了很多以前从未接触的东西，这就是其中一件。”
他摸了摸车身，“当我骑上它，听着油门的轰鸣声，感受风吹拂过我的身体，我才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现在我把这种感觉也分享给你。”
“谢谢你霁然。”
“开心点。”于霁然摸了摸她的嘴角，“外面冷，上去吧。”
姜黎摇了摇头，“我想先目送你离开。”
“好吧。”于霁然挥了挥手，再次发动车子。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隐没夜色，姜黎才回身往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只是当她走到楼道大门喝亮灯光时，落入眼底的是陆意深背靠着栏杆，低垂着头，听见声响，才慢慢抬头。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