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狄伽蓝、白骏、王凌、张文远、许魁五人傻傻的张着大眼睛互相打量着彼此,同时说道:“神,神了!厉害,厉害呀!”话落,五人又一道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苏轼到底死那去了?

老头则不愧是天识位的老家伙,一语惊醒梦中人,说道:“东方仙术中的隐身术,厉害啊!武技与道法的自然融合,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说罢又转望狄伽蓝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你们现在再小上十岁,老头子我有信心把你们调教成和苏轼他们同等的高手,甚至,超越他们也不会是什么神话。”说着老头神色之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当然还有着一丝失落。

狄伽蓝小声的问道:“听您老怎么一说,难道我们今生已经很难修炼至像苏轼他们那样的身手了?”狄伽蓝语气中充满着不服气。

老头似乎也是怕打击狄伽蓝这五个小子,没有做正面的回答,说道:“一般像你们怎么大,无论是骨骼,还是经脉,或者其他一些身体素质方面都已经逐渐的定型。而若是在孩童时期,就不一样了。那时人的各方面都处在生长发育之中,只要好生的调教一番,在配上出类拔萃的天赋,成就那可是难以估计的,至少不会比他们差上多少。”老头指指在场中激斗的苏轼和步六孤无缺。

“可是若是现在才开始的话,恐怕只有孔丘再生,孟轲在世,也许才有可能吧!”老头说着,口气中也不免带着一丝遗憾。

这孔丘与孟轲那可是大汉王朝开国时候的人物,至今已经成为了大汉王朝家喻户晓的名人。他们不仅修为达至登峰造极之境界,而且文采也出众了得。两人门下弟子更是桃李满天下,当时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仰或是在打打杀杀的江湖,那些数的到名次,排得到名气的人物,有大半都是出自他们的门下。后来,两人都是看破天道,羽化飞身而去。

狄伽蓝、白骏、王凌、张文远、许魁五人听了却是默不作声,平静如初。老头还以为狄伽蓝他们早已认识到了这一点,接受了这个现实。却不知此刻,狄伽蓝他们心中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和熊熊的奋进之火。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心存相信,总有奇迹发生,希望虽然渺茫,但它永存人世。狄伽蓝他们的人生信条就是如此。

回过头看那正打的热火朝天的苏轼与步六孤无缺。

步六孤无缺当然不会傻到也认为苏轼凭空消失了。只见,他屏气凝神,刀横握微翘,静待。

然后,就在苏轼消失后的十分之一秒后,步六孤无缺两眼一眯,“裂地刀”化作一道闪电,劈向了他身后的空处。

“当!”消失的“念奴娇”出现了,并准确无误的挡住了“裂地”,紧接着又不见了。而后,瞬间,它又再次的出现,连着它一道出现的还有脸上始终透露着淡淡微笑的苏轼。

“念奴娇”如同九天之下的瀑布,所过之处,一切都仿佛臣服与它,就连空气也好似被“念奴娇”割开了一般。

步六孤无缺面对着气势磅礴的刀幕,双眼再次爆射出炽烈的狂热。那种狂热是对武道的追求,是遇见知己的惊喜,是刀艺的灵魂。

步六孤无缺似乎只是随手移了一下“裂地”,但像老头、西门嘉烈这等级数的高手却发现,这看似的随意却是暗含天道自然的法则。

“裂地”的移动,蕴涵着浑然天成的弧度,使得“裂地刀”刀身内的真气损耗减至了最低。同时,这令人膜拜的弧度,又使“裂地”的攻击性和杀伤性上升至了一个新的台阶。

不愧是吐谷浑第一青年刀客,居然在短短的几刀之内,刀艺又得到了质的飞跃,举手投足之间都已经暗含着天道自然的规律。苏轼心中实在佩服步六孤无缺的领悟能力,看来无须多久,这家伙就会荣登天识位高手之列了。

苏轼这般想着,却又怎知他自己的刀技也同时得到了提高。感受最深的当属苏轼的对手----步六孤无缺。短短的三刀,苏轼无论是在刀境、刀法,还是气势、心神,都提升至了一个新的境界。单从这第四刀,步六孤无缺就已经感觉到了。

数百次的碰撞在“裂地”和“念奴娇”之间发生。因为双方的刀速都非常快,所以这连串的撞击之声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刺耳难听的“兹啦”的响声。

这声音对两位当事人倒是和和气气,却害苦了在一旁旁观的一群修为低下的修行者。头晕眼花,血气上涌,心闷脑胀,种种不适的症状一一出现。不过尚幸,这已经是第二次音杀,在场的众人好在有一点的适应。况且,这次的音杀幅度也没有第一次来得大,时间也短,因而,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一长溜的刀影在刺耳的响声中化作了一把实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噪音也消失了。留下的唯有同时高举长刀的苏轼与步六孤无缺。

观其两人的面色,满脸的红晕,可以见得他们体内的血气翻腾的很厉害,看来这一次双方又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苏轼心中暗暗叫苦,汹涌澎湃的血气已经开始不受他自己的压制了,看来唯有疏导一途方能解决。

苏轼心神紧锁步六孤无缺,“念奴娇”竖于头顶,反射着妖艳的光芒。刀气与苏轼自身的气机紧紧的相结合,并不断的攀升。

而与此同时,苏轼的嘴角处也渗出了鲜血,这小子看来是用放血这一简单快捷的方法解决了血气上涌这一难题啊!

无独有偶。步六孤无缺则相随其后,在他精、气、神达至顶峰之时,“裂地刀”移到自己的脸前,“噗”,从步六孤无缺的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染到了“裂地刀”之上,使得原本黑色的“裂地刀”变成了暗红色。

众看客在旁边看的那是过瘾,大道此行不虚矣!这倒也是,虽然江湖武林之中争斗比比皆是,但却难得看上一会真正的高手对决。更何况,此番又见了红,想来其后的几刀将会更加的惨烈。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言归正传。就在步六孤无缺血喷裂地刀之后,步六孤无缺和苏轼几乎同时说道:“东坡兄(无缺兄),第五刀,请赐教!”

话声刚落,“裂地”与“念奴娇”各自凝聚着自己主子的精、气、神之精华,划开眼前的一切,冲向了对方。

寂静,除了寂静,还有的就是沉闷。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刻气起,无论是在场外,还是在场内,都充斥着一股死寂一般的沉闷,就连裂地与念奴娇之间的碰撞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沉闷之中时,突然,在场的每个人心头好似都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就算是在有着天识位身手的老头的庇护下的狄伽蓝、白骏、王凌、张文远、许魁他们也觉得胸口好像被狠狠的打上了一拳,呕吐难忍。

不过,纵观整个这一层的酒楼,狄伽蓝他们这五个小子倒也算是好的了。只见在一旁旁观的人群,除了西门嘉烈、风轻云、邯宁脸色正常以外,就连是苏筠和楚灵这般修为不差的人也面容惨白。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修为较之苏筠、楚灵还要差的人了。个个都已经瘫痪在地,四肢抽搐,七窍流血。

老头稍微运气疏顺一下血气(修为高的就是不一样),说道:“哎!看来老头子我真的是该退隐江湖了。现在的苏轼和步六孤无缺,我已经不是他们百招之敌了。这两个小子,居然连高级音杀之无声之乐都能无师自通,不愧被誉为‘三刀第一’的苏轼和‘吐谷浑第一用刀大家’的步六孤无缺。”

老头说出这段话时,心境平静,看来是真的看开了。在一旁的狄伽蓝等人也看到了,以狄伽蓝为首的狄氏军团用强而有力的大手,猛拍老头的肩,纷纷说道:“老头,总算看开了。本来嘛!人生在世,就当活的萧萧洒洒,你看我们,虽然明知跃马阁通缉,但不是一样活的开开心心,有什么好忧愁的。”

老头被这五个小子猛的上来一拍,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随后在听得这五个臭小子的话后,心中激动万分,是啊!开心的活也是活,忧愁的活也是活,为什么不选择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呢?老头没想到狄伽蓝这五个小家伙年龄不大,对人生的领悟倒是比自己还要来得透彻。

老头心里虽然喜欢狄伽蓝他们喜欢的要命,但是嘴上老头却没有流露出多少,说道:“你们五个小家伙少给我来这套。是不是又想挖我什么绝活,放心啦!迟早全都是你们的。”

“万岁!”狄伽蓝他们也没深究老头最后的那句“迟早全都是你们的”的语意,一听到那么一说就抱着老头狂吻,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去去去!别恶心!”老头慈祥的眼神,温和的话语,还有那丝丝的笑容,早已证明老头的口是心非了。

这边一副安乐祥和的景象,那头,苏轼和步六孤无缺在力拼第五刀后,各自退回了原地。随后,那步六孤无缺又叫上来两坛烈酒,同样,和先前一般,与苏轼一人一坛,豪饮起来。这却把围观的众人搞的是云里雾里,不知这苏轼和步六孤无缺在搞什么鬼。

酒毕,坛碎。步六孤无缺和苏轼同时道了声“爽快”,走到了一起,紧紧的拥抱在一块。然后,又分开,对准对方的胸口狠狠的来上了一拳,接着两人的右手牢牢的握在了一起。

在场的看官们见了,就知道这戏大概是没的看喽!果不其然,只听步六孤无缺说道:“东坡兄,后会有期。那五刀我先存着,以待来日相见之时,我们兄弟俩再战,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苏轼真挚的说道,“来日再战之时,你若还是这般身手的话,恐怕就要书给我了!”

步六孤无缺大笑道:“东坡兄,彼此彼此,你可也要多多努力。待我回去进修一段时日之后,你可别没有丝毫的长进。”

“是啊!我们两人一起共勉,来日再见之时,望能再痛快淋漓的打上一场。”苏轼用着激励的语气给自己和步六孤无缺一起加油。

“话不多说了,后会有期!”步六孤无缺洒脱的说道。

“来日再见!”苏轼也不拖泥带水的说道。

这或许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吧!豪爽,干脆,不做作。

“来日再见!”步六孤无缺回声说道,同时,一个跃身,从二楼的木窗跳出了酒楼,留下的只有他从远处传来的歌声“我自横刀向天笑,任狂傲,看尽世间千百态,脚踏万物,跃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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